墙上的钟显示一点四十五分,凌晨。
男人的粗喘渐渐平息,苏兰又困又累,但还是不肯入睡,委委屈屈的说:“我今天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手机关机,秘书说你在开会,从一点多钟开到五点多……”
“我知道你打了电话,公司那边打了十一个,我问秘书了。”楚沉楼笑她连连打哈欠还想着秋后算账,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戏谑:“你一个电话都不打来,你以为今晚我还会来?”
苏兰肯定的说:“你会的。”
大不了晚一点。
楚沉楼静默了下,叹了口气:“你说的对,我会。”
苏兰艰难地翻了个身,缩进他怀里。
楚沉楼爱怜地抚摸她的长发,柔声哄道:“车里还有一束玫瑰和蛋糕,本来要拿进来,太生气忘记了。”
“为什么有蛋糕?”苏兰疑惑的问:“又不是一周年……”
楚沉楼侧躺着,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今天……不,昨天是我生日。”
“你怎么不早说?”苏兰坐了起来,认真地回忆——他确实一次也没提过。“之前我问你,你也不告诉我,还有我问你要身份证,你也不给我。”
楚沉楼确实不想说。
原因很幼稚,甚至称得上可笑。他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他的年龄,怕这段鸿沟会成为彼此的隔阂。
其实她心里早该有数。
他笑了笑:“你现在知道了,明天可以补偿。”
苏兰推他起来:“不用明天,你起来,我把饭菜热一热,把蛋糕拿进来,我给你补过生日。天还没亮,不算太晚。”
楚沉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蛋糕你吃吗?”
“吃,破例一次。”苏兰点头。
楚沉楼爬起来,笑着斜了她一眼:“今天吃不会胖的,出了这么多汗。”
苏兰脸色一红,捶了他一拳。
楚沉楼找衣服给她换上,抱她下楼。
苏兰脸更红了,小声争辩:“我可以自己走。”
楚沉楼说:“我心疼。”
苏兰不说话了。
蛋糕的包装盒里有蜡烛。
许愿的一刻,楚沉楼睁开眼,看见苏兰满脸笑容望着他,心里又暖又充实,他没有去吹蜡烛,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
“兰兰,嫁给我。”
*
“苏小姐,你看都这么久了,楚先生还没出来,不然我先送你回家吧?”老刘在后视镜里看了苏兰一眼,转过头说。
苏兰按亮了手机屏幕。
九点五十分。
他们是七点半来的,这都两个多小时了。
苏兰叹了口气,摇头说:“再等等。”
老刘的目光落在她身边的急救箱上,诧异地问:“咦,苏小姐带这个干什么?”
苏兰沉默了一会儿,咳嗽了声,尴尬的说:“我怕他……咳,我怕他被我爸爸打。”
老刘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都是事业有成的中年人了,你放心,他们……应该不会打架。”
——就算打起来了,反正他老板是万万不敢还手的。
苏兰又叹了口气。
——事业有成的中年人怎么了,你是没见过我堂哥赌钱才输了几十万,就被我爸当成孙子打得满地跑的样子。
苏兰不停地按亮手机屏幕,又关上,烦躁得坐立不安。
楚沉楼坚持要单独和她父母谈,她拗不过,只能退了一步,在车里等他。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也不知道他们谈的怎么样了,她爸爸有没有大发雷霆,妈妈有没有气哭。
苏兰不安的问:“老刘,附近有医院吗?开车去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