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靳浮白再了解不过,他?一声?嗤笑,关掉电视。
“岳父岳母退掉项目投标了么?”靳浮白问。
向芋收起手机,勉强笑笑,摇头:“能清醒着及时刹车的人太少了,我爸妈从来没给我发过这么长的信息,随他?们?去吧。”
靳浮白拉过她的手,捏在手里玩:“我找机会把他?们?标书退掉,别急,总不能让我岳父岳母赔钱,你说是不是?”
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其实这话说得?该有多苦涩。
靳浮白以前说过,她爸妈会中?标书是个意外,他?还说,当时想念她,看见“向”字就亲切,随便选的。
那时候有多漫不经心??现在却要“找机会把他?们?标书退掉”。
向芋很聪明,即使她不懂集团企业里的那些利益纷争,也清楚地意识到,从靳浮白的外祖母去世后,他?家里在集团内部的话语权,日益下降。
在那之后,向芋以为?靳浮白会频繁飞往国外,甚至托唐予池的好友买了不少营养品,想要靳浮白带上。
结果靳浮白居然突然闲下来,向芋上班后的每个周末,他?都带着她出去,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3月初春,他?们?去南方?玩跳伞,跳伞前一晚,她忽然紧张,拉着靳浮白陪她。
靳浮白像是早有准备,从行李箱里摸出一盒光盘:“看《泰坦尼克号》吗?这片子3个多小时,分分心?你就不紧张了。”
17年前的电影,拍得?真?是太美太美了,人们?评价《泰坦尼克号》里面的爱情,说是世界上最美的爱情。
可向芋把这电影当成灾难片来看,几次都哭得?不能自己。
靳浮白哄人哄到最后,好笑地点着她的肿眼泡说:“我不在时,可别哭,怕别人哄不好你。”
这波紧张算是被安慰过去,跳伞当天,她又开始紧张。
其实还是有点恐高的,向芋在网上搜了不少跳伞视频,甚至有人在降落过程晕过去,张着嘴,被气流吹得?鼻孔巨大,嘴也巨大,露出一排牙床。
她这儿看着,胆战心?惊。
靳浮白倒好,靠在她身后,瞧了两眼,还逗她:“我也给你订了航拍,到时候你也能看见自己什么样。”
他?边说,还边冲着她手机屏幕的方?向扬下巴,示意她的后果。
向芋正好满腹紧张无处发泄,扑过去要他?的肩膀:“你别说话你别说话!把那个跟拍退掉!快去!”
真?的坐在直升机上,她反而不紧张了。
在螺旋桨的轰鸣声?里,直升机升到4000米高空,带她飞行的教练用英语同她交流,问向芋,是否准备好了。
向芋呼出一口气:“准备好了。”
靳浮白对跳伞没什么兴趣,单纯陪向芋。
在下面时,看着向芋紧张得?手抖,他?甚至一步一步跟着向芋穿好了全套的跳伞装备,连伞包都背上了。
临开机舱前,靳浮白从背后揉她的头发:“下面见。”
向芋回?眸,在螺旋桨轰鸣里大喊:“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什么下面见!”
她的下颌被他?轻轻捏住,吻过来。
机舱门打开,巨大气流鼓动发丝,向芋和身后的教练老?师一同从机舱里下坠。
向芋睁着眼睛,心?脏忽悠一下。
她忽然清晰地感觉到,跳伞这件事,就像她爱上靳浮白。
她总以为?自己足够聪明,也总以为?自己能在爱情里足够理智,可以及时脱身,免受伤心?。
其实不是的,她在爱里,如同此刻,只能清醒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下坠。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唇边还残留刚才接吻的触感,她几乎笑起来,坠就坠吧,她不怕。
外国教练看她一声?不吭,以为?她晕了,喊着她的名字问:“芋!芋!你感觉怎么样?”
向芋气运丹田,刚准备在强气流里吼着回?答,余光看见飞机上一抹熟悉的身影迅速坠落。
是靳浮白跳了下来。
估计那一刻,她的脸都吓到苍白,喊得?嗓子破音:“教练!!!!!”
教练理解为?她害怕,有条不紊地安慰:“没事,没事。”
下面是厚厚的云层,向芋跌进去,如同进入棉花糖的世界,她却没有心?情四顾,死命喊着:“他?!!!不会!!!啊!!!”
靳浮白他?说自己不会跳伞啊!别摔死了!
终于落地,教练很是兴奋地想要同被“吓得?”吱哇乱叫的向芋击掌,她却在脱掉装备的瞬间猛然仰头,看见靳浮白悠哉悠哉地控制着降落伞,落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他?大步走来,对上向芋的目光,嘴角含笑:“怕你下来哭,急着哄你,就也下来了。”
向芋扑过去,一口咬上他?的侧脸,满是哭腔:“你吓死我了!”
说着眼泪就开始哗啦哗啦往下流。
靳浮白脸上顶着个牙印子,也顾不得?周围人哄笑,把人往怀里一按,边擦眼泪边熟练地哄着:“别哭别哭,哭了不美了,一会儿拍照呢,周围都是人,笑话你怎么办。”
这姑娘非常凶,埋在他?胸前喊:“他?们?敢!”
纪念照上她倒是没有不美,只是靳浮白的牙印还挺明显。
这照片是要挂在跳伞俱乐部展览的,搅得?向芋不好意思?地嘟囔说,谁叫你一个大男人肉皮那么嫩的,这能不能p掉啊?
最要命的是跟拍录像,记录了向芋是怎么杀猪般地嚎叫,生怕靳浮白死掉。
顶着巨大气流,她面部狰狞得?没眼看。
向芋看完,脸彻底黑了,还以为?靳浮白会调侃她,等?了半天,没等?来身后人的半句话。
她满是纳闷地扭头,撞进他?深情的眸光里。
他?说:“小傻子,这么怕我死啊?”
那阵子他?们?真?的是一直在玩,只要有空,天南海北哪里都去。
这种疯狂享乐,其实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减肥前的最后一餐暴饮暴食,像是开学前的最后一晚通宵打游戏。
怎么说呢,像是最后的狂欢。
邻近5月,靳浮白带着向芋去洛城看牡丹。
那天天气很好,向芋穿了件短款露脐短袖,和靳浮白一起走在牡丹园里,满枝头的牡丹盛放,碗口大的花开得?又美又艳。
靳浮白把手覆在向芋腰上,笑着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向芋感受着腰上的触感逐渐下移到臀上,她咬咬牙,回?头瞪他?:“你做人已经够风流了,做鬼还是安生些,免得?阎王瞧不上你,不准你投胎。”
靳浮白在她臀上揉一把,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那要看阎王,是男是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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