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你想的话……”江云浦觉得,事情最后变成这样,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些责任,因此对秋寒玉多少觉得有些愧疚。
“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秋寒玉爽朗地笑道,“我和出版社的合约还没有结束,月底的稿子还没有交。下个月还有两篇杂志的专访约稿没写,新出版的书封面还没有决定,下礼拜和下下个礼拜还要去两所大学做演讲……就算我想,我又能逃去哪儿?除非我真的‘死’了,否则根本逃不了的吧!哪怕这些撇开都不说,就说你父亲留给你的那间剧院,我可还是那里的专属编剧呢!你是不想要下个月新戏的剧本了是吗?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那至少你这边的稿子,就请您高抬贵手帮我省了罢!”
“……休想!”江云浦深刻觉得,果然每一个当作家的人都有她可恨的地方,尤其是……习惯拖稿不结的!
“你还是哪儿也别去了,老老实实回家写书吧!”江云浦道,想了想,又觉得有点幸灾乐祸。“现在李拓飞不在了,以后可有得你忙的了。对了,你现在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家吧?”
正说着,两人已走到了车旁,江云浦体贴主动的拉开了副驾驶一侧的车门。两人此刻,似乎已经放开了一切,冰释前嫌。
秋寒玉毫不客气地坐了进去。道,“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还是老地方,我那栋别墅,谢谢。”
“喂!你不是吧!”江云浦惊讶道,“你那里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你一个女人住在那里,你晚上不害怕啊!”
“人又不是我杀的,我怕什么?”秋寒玉奇道,“而且不住那里我住哪?那可是我最喜欢的房子了!”
“这些年你赚了那么多钱,总有其它房产吧?”江云浦问。
“没有。而且就算有地方也不够大,放不下我的那些书!”说来说去,秋寒玉最舍不得的还是二楼她自己房间里那些堪比图书馆的藏书。
其实,真要说起来,秋寒玉的私人财产并不多。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身为秋寒玉私人律师的江云浦却是很清楚的。虽然秋寒玉这些年收入颇丰,但大部分都被她拿去购买那些书籍去了。其中还有很多是从拍卖行高价拍回的孤本、珍本,甚至古董级别的书籍。其中不少都是经过江云浦的手替她拍下的。光是这些书籍就已经将她的收入花去了大半。她其实,并没有人们以为的那么有钱。
“实在不行,你先去住我那儿吧?”江云浦无奈道,“你知道的,我家老头以前住过的那栋别墅。离你家不远,你搬过去也方便。反正我家就我一个人,而且我平常也不住在那里。你啊!也要有点常识好不好,你家那里现在可是‘凶宅’!你是不是还嫌八卦记者还没写够啊!”
“这么好?你是这么大方的人吗?”秋寒玉歪头看着他,“先问清楚,不收房租吧?”
“不收!”一贯被称之为铁公鸡的江云浦,头一次免费做善事居然被人质疑,不免十分心塞,“就算我收,以你的收入难道还计较那点房租吗?”
“自然是要计较的。”秋寒玉正色道,“以你家那栋别墅的规格,每个月付房租的钱,都至少够我买五本珍本一本孤本了。所以自然要计较。我的钱每一分都是很珍贵的!”
“难道我的钱就不珍贵了吗?别忘了你还欠我百分之五的佣金呢!”江云浦觉得,每次和秋寒玉在一起,自己引以为傲的风度就总是有濒临崩溃的危险。
“你的钱又不是我的钱,自然不珍贵。”秋寒玉毫不犹豫地答道。“至于佣金,我会在我的下一份遗嘱里注明的,等我死后,你绝对可以得到属于你的佣金。”
“你这个女人!”
“哎呀!看路!看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