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偏,指向另一处:“那?边是牛家的。两个?小?娃娃,我看你们都是胆大的,应当吓不着你们。”
清清笑道:“您都这么说了,我心里害怕,也不敢显现。”
当夜,二人便在老船夫处住下了,虽空屋只?有一间,但幸好屋内除了床,还有一处小?榻,师姐弟不至于挤在同一张上。
二人各自躺下,清清屏气凝神了一刻钟,确认船夫已经歇下了,便蹑手蹑脚地起身?。
她本就是和衣而眠,只?悄悄地披上外裳,穿了鞋子,并没弄出什么动静,连灯也不点,仅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依稀月色,往屋门口摸去。途径了裴远时的小?榻,她更加放缓了动作,唯恐有声响。
猝不及防的,她的手腕被一把抓住,清清愕然回头,看到黑暗中裴远时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面无表情地看她。
“师姐这是要去哪?”少年哑声开口。
“我——”清清张口结舌,“我去小?解——”
“小?解需要背包袱吗?”裴远时仍紧紧抓着她。
他掌心灼热,紧紧地贴着她的手腕,望向她的眼神也一片阴沉,好似清清在大半夜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亏心事一般。
清清讷讷地说:“也许是我昏昏沉沉,拿错了。”
裴远时握得?更紧了一些,好似唯恐她跑掉:“师姐不肯说实话。”
清清还想打哈哈含混过去,握着她的手却骤然用力,他起身?靠近她,声音低沉:“是不是那?个?细眼睛道士?”
“啊?”清清愕然,“什么细眼睛道士?”
少年一字一顿:“就是那?个?,师姐赞他极为?出尘,他一直看你,你就冲他笑的那?个?道士。”
清清被他弄得?晕头转向,她的确冲他笑不假,但那?人何时一直看他?就算看她了又如?何,师弟何至于这般阴恻恻地质问她,好似她做了极大的亏心事一般。
这臭石头师弟,今儿一天都阴阳怪气、古里古怪,真是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的是,她、她竟然被问得?心虚起来。
清清梗着脖子强辩道:“我,我不知你说的什么意思!好吧,我实话实说,我偷偷起来是为?了去拿吴恒说的东西……”
裴远时靠得?更近了,他低低地说:“那?为?何躲着我?”
清清眼睛四处乱瞟:“我本来就没想带着你……今日咱们都累了,少折腾一个?人不是更好。”
裴远时轻笑一声:“师姐向来如?此体恤我。”
清清头皮发麻:“我早就想问!你今日为?何这般奇怪,举止奇怪,说话也奇怪,难道昨晚上没睡好,还让你性?情大变了不成!”
裴远时听见“昨晚上没睡好”几个?字,似乎是浑身?一震,陡然放开了她的手,只?盯着清清,一语不发。
清清连忙告饶:“好了好了,都是师姐的错,是师姐对你不够信赖,好师弟原谅我罢,快起来,我们一道去。”
裴远时看了她半晌,终究翻身?起来了。
此时月色十分?亮堂,照得?地上如?同覆了一层白霜,清清踏着一路白霜往河边走去,她并未束发,任凭夜风拂着发丝飘动,她头也不回地说:“还真是巧,我们今晚歇的住处,离吴恒口中藏东西的地方相?隔不远,并不需要花费多少功夫。”
裴远时沉默地跟着她,夜风一吹,他就冷静下来,体会出方才他有多么失态。
太?冲动,太?愚蠢了……可是在那?样的黑暗中,他只?想留住她,他不知道别的方式,他无暇去想别的方式。
“四、五、六……有了!从牛家出门往东,河边的第六棵柳树底下,吴恒说他把东西藏在这里!”
少女的声音雀跃欣喜,她早已把刚刚的不愉快抛在了脑后,只?当他是个?闹小?孩脾气的师弟。
他的确只?不过是师弟。
在清清看不见的地方,裴远时苦笑了一下。
但很快,他便笑不出了。
那?棵柳树背后,转出来一个?人,广袖宽袍,飘然出尘,皎洁月光下,那?双狭长的眼深静似潭水。
他静静站在树下,看着错愕的少女,声音清冷得?像昆仑终年不化的雪:“你果然来了,傅清清。”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所有看到这段话的天使,感谢你们,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喜欢我写的东西。
最近陷入了十分迷茫自责的状态,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写文,脑子里虽然有大体的框架,但没有血肉,也没有详细的走向,甚至不懂存稿,这也是我频频放鸽子的原因,可能也是这一周来一更新就掉收藏的原因……
我很怕辜负大家的期待,尤其是愿意为我投雷的小天使,真的有种我何德何能的感觉……如果不是愿意追更的大家,我可能早就弃坑了,真的非常感谢。
就算只有一条评论,我也会把这个故事完成的。
抱歉说了一大段,我很少在作话说太多,因为怕影响读者阅读的观感,今天话多了,的确是有感而发,请见谅。
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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