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什么东西弄洒了吗?”
“嗯。”同事低头应了一声,嘴里小声嘟嚷着:“你师傅吃完饭回来说要?吃水果,汁汁水水撒了一地,我?去帮帮忙。”
担心被窃听的相柳心脏缓缓落回肚子里。
她在卫生间内一摆拖把中取了一根递给对方:“我?看这个标签上写的是办公室,你拿去用吧。”
“嗯。”
准备离开之际,相柳想起贺峥宇所说凶器细节,下意识又回头望着那一摆拖把——
标签写着“厕所”的那一根,似乎用的比较久,在标签边缘,有一丝褐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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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警笛声已经在公司楼下响起。
公司停车场大叔还准备以车位不够拒绝——
警笛吱的一声,贺峥宇划下车窗冷峻一瞥——
大叔下意识高举双手放行。
“哎——你们不能进——”
看到贺峥宇和左乐等人一起进来,前台小姐还准备询问——
左乐冲对方露出手中调查通知书——
傻的当?场愣在原地,而聪明的早已打电话告知上级主管。
直到贺峥宇到达之前,电话营销部门还在拨打营销电话。
所有人全部带回市局。
相柳走在最后,和贺峥宇对视一眼,将自己收起来的拖把交给左乐拿去化验。
一直以来的提心,随着彼此之间的一个眼神就已经放下来大半。
等到所有人之后,相柳抬起眼望着贺峥宇,走在办公室的最后。
贺峥宇默契了然,跟着相柳一起从最后一排各自选择距离最近一排开始检查割破晴天的小刀。
两人脚步同时踩在铺着阳光的第一块石砖上。
“我?师傅的笔筒里——”相柳想起之前同事所提,找到了锋利无比的小刀。
贺峥宇戴着手?套将其拿起,从口袋里取出鲁米诺试剂,在小刀的根部,确实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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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和贺峥宇帮着同事将所有车门关闭,目送大家车队离开。
两人这才回到自己车里,车头从地下车库跃出的那一刻——
整个城市的夜空升腾起灿烂烟花。
“都忘了,原来今天已经是除夕了。”相柳转过脸望着窗外的美景,下意识放下车窗,呼吸着窗外的空气。
车速带起的风猛烈和刺激,相柳头发瞬间飞起,明眸红唇长发飞舞,竟有些夜间精灵的妖媚。
贺峥宇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她,从眼角流露出的灿烂到弯起的唇角,再到白皙的胸口起伏...
喉结滚动,收回眼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重新用力。
“在胜天的几天,我?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半辈子。”相柳关闭车窗,转身脑袋凑在贺峥宇面前,盯着对方认真开车的脸,满腔各种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贺峥宇自然而然的微微侧脸,蹭蹭她的额头。
“太无法理解了。”相柳转身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以至于我?反复在回忆是不是我带了偏见,是不是我的能力问题。”
“你知道百分之九十的案件,尤其是极端案件,”一声叹息在车厢内幽幽升起,贺峥宇面无表情:“都是一时之间的想不开。”
“你没来之前我?还在凤溪村处理过一场灭门案。”
贺峥宇刚准备说,忽然想到现在夜间怕相柳害怕便又停口。
担忧偷瞥对方反应,直到听到相柳接话,这才继续道:“当?初村子里有一对夫妻,丈夫有一个好朋友经常来蹭饭,三个人关系很好。结果丈夫因为抢劫入狱几年,入狱之前还给他的好朋友说,多?帮衬帮衬自己的妻子。”
“——两人帮衬在一起了?”见过太多人性的相柳甚至连表情都懒得做,胳膊搭在车窗撑着脑袋,冷哼一声。
“是。”贺峥宇点头:“等到丈夫回来,三个人还依然偶尔一起吃饭,打招呼。”
“这也太尴尬。”相柳蹙眉反感?:“虽然我相信妻子可能确实这几年很辛苦因为好友的帮衬而产生感?情,但要?知道丈夫是去坐牢,总有一天会回来,就算你们是真爱,那就尽量避免不要?见面了。”
“她没有么。”
“于是有一天,丈夫想不开,去了妻子的新家,将全家人全部砍死。尤其是妻子,等我?们到的时候,找了整个院子,最后是在床上和被子裹在一起,没有人样了。那一次,我?们所有人三天没吃肉。”
“你问他有那么恨吗?他说也不是,就是听见村子人说了闲话,等到人回过神,已经刀上滴着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