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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上元(2 / 2)


谢怀琛一手搂着她,听她伏在自己胸膛低声喘息,才觉着这屈辱的一夜自己总算扳回几成了。

次日一早,陆晚晚醒来,谢怀琛已经不在屋里了,枕边空荡荡的。

她刚坐起来,便觉腰酸背痛。

想到昨夜两人风卷残云似的,她脸颊都烫得厉害,托人去白先生那里说了声,白日自己在院内背书。

没多久徐笑春来了,她满面愁容,对着五颜六色的线团一筹莫展。

“嫂子,你会打络子吗?”她来请教陆晚晚。

陆晚晚见她好不容易对针织女红上了心,以为千年的铁树开了花,不忍打消她的积极性,转身寻了个丫鬟教她。

学了一会儿,她便回来教徐笑春。

她动作放得极缓,徐笑春看了两遍就会了。

“嫂子,你怎么这么厉害?”徐笑春夸她,又?问:“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学了,要给哥哥打络子?”

陆晚晚摇头:“我给他打络子做什么?”

“上元节快到了,你不给他准备礼物吗?”徐笑春说。

陆晚晚笑道:“这是我们成婚后的第一个上元节,当然有准备。”

她给谢怀琛准备了惊喜的小礼物,前几日就做好了,一直藏着没给他知道。

“你的络子是打给谁的?”陆晚晚忽的想到,问她道。

徐笑春脸上还有点羞怯,低声道:“还能有谁?”

“那个陆越?”

徐笑春低垂着头,不说话了,脸上却浮起一抹红霞,是害羞了。

陆晚晚笑眯眯地看着她,问:“沈寂是忠勇侯府世子,陆越只是他麾下的一名小将,你不同意沈寂,反倒同意陆越,你不会觉得他地位低下吗?”

“你嫁给哥哥时他还是刚受刑的重犯,你可嫌弃过他?”徐笑春反问。

“我说你,你却说我和你哥哥的事?情。”陆晚晚又?问:“那你不嫌陆越是病秧子吗?”

徐笑春争辩道:“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是病秧子?”

陆晚晚心叹,不知徐笑春知道沈寂那病秧子就是她口中无?比厉害的陆越,会是如何反应?

徐笑春挽着陆晚晚的胳膊,轻晃了下,撒娇道:“嫂子,你得帮我。我上元节便去安州找他。”

陆晚晚说:“你疯了,去找他?”

“我喜欢他,我要去告诉他的呀。”徐笑春认真地说。

陆晚晚思索片刻,道:“你若要去找他,我也不应拦你,但是你贸然去说这些,未免不合适。不过你若当真心上有他,上元节后安州那边要运粮草到军营,届时你便跟着去押送粮草,先同他多多接触再言其他,你觉得如何?”

徐笑春听了她的安排,觉得是比自己思虑得万全,便点点头答应了。

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

自那夜的狂风骤雨后,陆晚晚老实?了很多,再不敢带着医书回房挑灯夜读。每日早早洗漱完毕,爬上床,在谢怀琛回来之前入睡。

谢怀琛过完年后就忙了起来,大军调度和粮草调集的问题还没有落实。

原本年前还有一批粮草就该送至前线,但雪新镇那场大地震,导致很多处官道出现巨大的裂缝,官道被毁,抢修了好几个月都不见起色。

大成整个西北的粮草都在安州粮仓里,等待调度,安州路毁,几乎断了西北大部分军队的粮草,粮草输送不到位,年后这场仗谢怀琛不敢轻易动手。

为了这些亟待解决的问题,谢怀琛和部下没日没夜都在商讨对策。

到了上元节,营里放了一日假。

那日他早早起来,“无?意间”失手将他去年在街上买的络子落进了火炉里。

“我的络子掉火里了。”谢怀琛冲屋里正在洗漱的陆晚晚喊道。

陆晚晚纳闷,络子掉了就掉了,这么大声做什么。

谢怀琛等啊等,等了半上午,陆晚晚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连这个事都忘了。

到了中午,陆晚晚送徐笑春出门,去安州为押送粮草的部队带路。

“她去安州做什么?”谢怀琛纳闷。

陆晚晚神秘兮兮地说:“她千里送鹅毛去了。”

“找沈寂?”谢怀琛皱了皱眉。

陆晚晚点点头:“她这几天心血来潮,给沈寂打了个络子,非得给他送去。”

谢怀琛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用过晚膳,沈家内眷前来觐见陆晚晚,她同他们周旋了一会儿,称累让她们散去了。

谢怀琛心烦意乱地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正好碰到裴府一个丫鬟羞涩地跑到谢染身旁,冲那呆子一笑,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就转身跑了。

那呆子看了看手中的络子,喂喂喊了两声。

谢怀琛更胸闷气短了。

踱回屋里,人已经散去了,陆晚晚正在窗下气定神闲地喝茶。

她乖乖巧巧地坐着,抬眸扫了他一眼:“夫君,你回来了呀?”

谢怀琛沉着脸色,大步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回屋里,反脚一踢,把门带上。将她抵在墙上,面露凶光,摊手问她:“我的络子呢?”

陆晚晚巴巴地看着他,说:“你的络子,不……不是早上掉进火里了吗?”

“不是那个。”谢怀琛恶狠狠地说:“是你送我的。”

“我送你的?”陆晚晚恍然大悟,笑吟吟地看他,说:“我没打络子啊。”

谢将军受到会心一击:“你……”

眼前的女子微抿了下唇,在口袋里摸了片刻,递出个东西给他。

“这个给你。”她眼睛里藏着小星星,一闪一闪的。

谢怀琛接过来,原来她绣了个荷包,玄色底,金线绣的鸳鸯,绣工精巧,颜色大方。他佩戴正合适。

他将荷包凑到鼻下闻了闻,有她身上的香气。

陆晚晚说:“你打开看看。”

他依言拉开荷包封口的绳子,里面竟然有一缕头发。他抽出那缕头发,问她:“是你的?”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就代表我。”

谢怀琛将荷包揣回胸口的衣襟里,贴身放好。谢将军憋了一天的气总算顺了顺,他摸了摸陆晚晚头,说:“乖。”

顿了下,他又?想到什么似的,推她去换衣裳:“被你气忘了,快去换衣裳,我带你去个地方,再晚些就赶不上了。”

“去哪里?”陆晚晚问他。

鉴于上次的经验,他翻箱倒柜给她找了身男装,催她换上。

“今日靖州有烟火会,我带你去看。”

陆晚晚愣了下,不好意思地说:“这么晚了,不方便吧?”

谢怀琛说:“无?事?,咱们不走正门。”

说完牵着她的手腕便往后院走。

顷刻后,陆晚晚坐在高高的院墙上直打退堂鼓。

谢怀琛已跳到地上,张开双臂鼓励她:“不要怕,跳下来,我会接着你。”

她怯怯的,不敢动。

谢怀琛耐着性子哄她:“相信我,没事的。”

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良久才鼓起勇气,紧紧闭上眼睛,往底下一跳。落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没事了,睁开眼睛。”谢怀琛笑着说。

陆晚晚缓缓睁开眼,他的脸映入眼帘,她笑了下,从他怀里跳出来。

“快走吧,等会儿赶不上了。”陆晚晚甩了甩手,大步往前走。

谢怀琛快步追上。

他早早在观月楼定了最好的位子,正好可以看到城墙上的最繁盛的烟火。

街上已经有很多人,人潮拥挤。等他们赶到观月楼时,烟火会已经快开始了。

谢怀琛在楼下碰到了个部下,过去同他们寒暄片刻,陆晚晚不便露面,他便让小二将她带去定好的厢房里。

他定的这个房间视线最好,正对城墙。

她在屋里坐下,倒了杯茶,边喝边等谢怀琛。

忽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进来:“是谁抢了老子的包厢?”

作者有话要说:琛哥——一个勇于为医学献身的男人。

晚姐——一个为研究医学勇于献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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