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颇为怜悯地看了一眼卞宏。拍马腿上了吧?
席彦青到底是不好意思和卞宏说,能给我和林歇来点儿这样的戏份吗?他只能按下心底的那点郁卒,坐下来看林歇和唐煊的对手戏。
……
薛颜因为怀疑许霖的动机不纯,于是他特地一路跟踪许霖,到了许霖租住的地方。
许霖的工资不高,他租住在一处老旧的居民区。当薛颜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立刻显得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极了。
许霖发现了薛颜的存在,却不曾表露半分。他开门进了屋,脱下大衣端坐在沙发上,就这么望着那扇门。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然后许霖可以清晰地看见,有个影子顿在了外头。
许霖没有动,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门的方向。直到外面的人似乎耐不住这样的沉寂了,他才猛地起身去打开了门。
“啊?薛少?”许霖作出惊讶的神情,但眼底却藏着一丝阴霾。
他不喜欢这个骄傲的小少爷,但这个小少爷又长得太好看了,时时刻刻都在撩拨着他的神经,让他像是被夹在了冰与火的中间。
薛颜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我来看看你。”
“是吗?”许霖受宠若惊地笑了笑。他的五官生得英朗,笑起来的时候颇有些诚厚正气的味道。“那薛少进来坐坐?”
薛颜这才迈着长腿走了进去。
许霖的目光不自觉地流连过了他被军.装绷紧而完美展露出来的腰身弧线。
许霖摆了酒,摆了烧鸡,摆了两碟下酒菜。
门外经过了个烟花女子,那女子不知道许霖是作什么的,更没瞧出来薛颜的来头,见了许霖殷勤伺候薛颜的模样,嘴上就放肆了两句。
薛颜正要发怒的时候,许霖递了杯酒到他的嘴边。薛颜的脸色沉了沉,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只是因为喝得太急,嘴角不免漏了些酒出来。
晶亮的水渍印在唇边,让人想要抬手为之擦去。顺便再狠狠摩挲一下唇边那柔嫩白皙的肌肤……
许霖低下了头,像是不敢看薛颜。
薛颜放下酒杯,装作漫不经心地套起了许霖的话。
他想要套出他的真实身份!许霖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再看薛颜那张面庞时,就觉得愤怒且憎恶极了。但一面,又忍不住去看对方纤长的睫毛,沾过酒水后粉嫩的唇,和他微醺的两颊……
他哪里还像是那个脾气骄傲行事嚣张的薛军官薛小少爷呢?
他现在看上去稚嫩天真,不知世事,哪怕是套话的冰冷口吻,都像是娇宠的孩童在闹着脾气。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薛颜敏锐且执拗,非要弄清楚许霖的身份。除此之外,他偏偏还对许霖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许霖深吸了一口气,他牵起嘴角,骤然冷笑了一声:“薛少是拿我当犯人审吗?”
薛颜顿了顿,大约没想到这么个玩意儿,也有勇气和自己呛声。
薛颜斜睨着他:“拿你当犯人又如何?我是你的上司。你难道不该对我坦诚交代一切吗?”
“那薛少想要我交代什么?”许霖坐在那里,沉着冷静极了,和他平时的模样实在大相径庭。
“那你告诉我,十八号那天,你去码头做了什么?”
果然暴露了啊。
许霖低下头,像是低低地叹了口气,但却丝毫不带慌乱和绝望的味道。反而透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
薛颜皱起了眉,还不等他再开口。
许霖突然起身去关上了门。
薛颜握住了腰间的枪,沉声道:“许霖,你想做什么?被我戳穿了?心虚了吗?”
许霖没说话,只是一步一步朝薛颜走了过来,他沉着的面庞看上去有些危险,他身上的气势渐渐浓烈了起来,仿佛即将醒来的猛兽。
薛颜拔出了枪。
那同时,许霖将他重重扑倒在了地上。
地上没有铺毯子,薛颜的头在沙发上重重磕了一下,加上酒精的作用,使得他那瞬间有些晕眩,连目光都微微迷离了些。
许霖的大手极为有力地将他扣紧在了地面上。
“你干什么?”薛颜厉喝。
“现在我更想要戳穿你啊。”许霖的声音飘入了他的耳中。
他面无表情地按住薛颜,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许霖比他高出太大,力道也大出许多,薛颜在他的身下几乎无力反抗。只能被迫承受着狂风骤雨般袭来的亲吻。
那亲吻粗暴又凶狠,血腥味儿在两人的口中蔓延开。
薛颜震惊且悲愤,仿佛受了巨大的屈辱。
许霖抚了抚他的脸庞,动手开始扯他身上的军.装。
……
一幕戏从头到尾,演得极为流畅。
直到林歇撑着地坐起来,大家都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好了吗?”林歇站起身,理了理领口,问。
唐煊默不作声地挡在了林歇的跟前,好不叫他胸前的风光暴露在人前。尽管刚才大家已经都看见了。
唐煊的心跳依旧迅疾,他的面上还带着许霖式的冷硬,但他的心底却已经无法平息了。
不再像是在公寓时那样,他一次次被林歇喝止喊停。今天没有任何人打断这场戏,再挟裹了前面无数次对台词时的求得不得的欲.望,唐煊的情绪在那一刻升到了顶峰,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这么凶狠而粗暴地吻了下去。
柔软的唇。
让人更想要粗暴地去对待。
林歇的唇是真的被吻得出了血,当血腥味儿在嘴里散开的那一刻,唐煊的理智才回了笼。
但尽管是这样,当他动手扯开林歇上衣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林歇抬起手指顶了顶他的肩膀:“结束了。”
“嗯。”唐煊低低地应了一声,连张口说话都不敢。
他走在林歇的身侧,两人从镜头下走了出来。
……
席彦青看着这一幕,半天默不作声的他终于开了口:“……你说,卞宏还肯给我加戏份吗?”
加什么戏份?
床.戏吗???
经纪人痛苦地捂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