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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避雨之缘(2 / 2)


楚锦瑶坚定地摇头,坚决不肯过去,反而转身往外走。楚锦瑶本来觉得?这?样就没事了,淋一通雨总比被砍头好,可是她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楚锦瑶试探地回头,意外发现秦沂竟然也跟着出来了。他也?没有撑伞,长腿一迈,轻轻松松站到她身边:“你非要?淋雨不成?”

“殿下!”楚锦瑶忍不住惊呼,“您怎么能淋雨呢?”

“我让你撑伞,你不肯。”秦沂凉凉地说。

“啊?”楚锦瑶皱了皱眉,顾不上脸上的雨水,连忙说,“这?有什么关系?哦,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撑伞,殿下您给自己撑就好了。”

秦沂嗤笑了一声:“本太子即便再不出息,也?还不至于让弱女子淋雨,而自己撑伞。”

“那……”楚锦瑶为难道,“那您把伞给我,让林公公来给您遮雨?”

小林子亦步亦趋,又?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身后,不敢太近也?不敢太远。太子不撑伞,他敢撑吗?自然不敢。

秦沂朝后瞅了一眼,回?头淡淡地对楚锦瑶说:“我平生最讨厌被牵制,下雨撑伞勉强算一项。”

“那……那民女给您撑伞?”

隔着老远的小林子蹭地抬头,他佩服地朝这?位楚姑娘看了一眼,又?赶紧低头。

秦沂轻轻笑了一下,谁都能看出来他冷笑的意味更多:“那我再补充一条吧,相比被牵制,我更讨厌低头。”

楚锦瑶无奈地咬唇,几乎崩溃:“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秦沂似乎也?没有耐心了,他作势打开伞面,说:“过来,雨大了。”

楚锦瑶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几乎都要跳起来了:“这?怎么能行?太子殿下……”

秦沂真是许久都没有尝试到这种恨不得?掐死她的心情了,他抬起冰凉的手指,无奈地捏了捏眉心。“罢了,那就这?样走吧。你住哪儿来着?”

楚锦瑶就这?样焦虑不安地站在太子身边,冒着雨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身后的小林子也?冒雨跟着,他用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心里哀嚎到:“太子爷这是要做什么?明明有伞,为什么不用?三个人明明都有伞,为什么不用!”

小林子哭丧着脸想,他错了,是他没有揣测准主子的意思,他下次出门,应当另外带着两把伞才是。

走了一段路,秦沂微微偏头,朝身侧的楚锦瑶看去。雨势确实减轻了许多,但是即使如此,她的衣服也?被打湿了,雨水更是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倒是应了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秦沂轻轻唔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再想什么?莫非和楚锦瑶一样,脑子被雨淋坏了?

秦沂看着落汤鸡一样的楚锦瑶,实在忍不住说:“你还是过来吧,你现在被淋湿的样,像猴子。”

楚锦瑶顿时感到脑子一懵,一时间连如何回?话都想不出来。她暗暗咬唇,偏头朝即使被淋湿,但依然光风霁月、清隽挺拔的太子瞥了一眼。

楚锦瑶幽幽地想,太子见过这?么多美人,他这?样说,那岂不是意味着她现在真的很丑?

秦沂被楚锦瑶那幽怨的小眼神逗笑,而楚锦瑶看到太子居然还笑,顿时觉得?人生黯淡无光。都被人说丑了,还是像猴子的那种丑,那还管什么逾矩不逾矩。楚锦瑶垂头丧气地走到伞下,任由太子执着伞,并肩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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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后天黑得?快,桔梗左等右等,还是不见姑娘回?来,哪怕报个信都成啊?姑娘没有消息,玲珑也没有,桔梗渐渐都着急了,还是宫嬷嬷沉得?住气:“别慌,外面雨这么大,姑娘和玲珑没有带伞,估计是被困在什么地方了。等天黑了还不回?来,我们再去让老王妃找人。”

“好。”桔梗忧心忡忡地应了。

过了一会,桔梗突然听到拍门声,她蹭地一声跳起来,拔腿就往外跑,因为跑的太急,还险些把自己绊了一跤。她急吼吼地推开门后,果然看到她们家姑娘站在门外,手里还撑着一把七骨白玉宫伞。

桔梗又?惊又?喜:“姑娘?怎么只有您一个人,玲珑呢?”

楚锦瑶收了伞进院子,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眉:“玲珑没回?来?”

桔梗摇头,楚锦瑶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是谁在搞鬼?”

桔梗被唬了一大跳,她试探地问:“姑娘,你是说……”

楚锦瑶沉着脸色,摇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先进屋再说。”

“哎,好。”桔梗说着就麻利地接过楚锦瑶手里的伞,倒着立在墙边。她看到这把伞,忍不住咦了一声:“姑娘,既然玲珑没有跟着您,那是谁送你回?来的?这?伞,看着不像是市面上的……”

楚锦瑶眼神飘忽了一下,心虚地咬了咬唇。太子送她到院门口后,楚锦瑶坚决拒绝太子进到里面,好在太子本来也没打算进来,只不过听到她的话,眼神很怪异就是了。

太子将他的伞留给楚锦瑶,楚锦瑶固辞,然而能有用才有鬼了。后来还是小林子机灵,哒哒哒跑上来把自己的伞递给太子爷,这?件事情才算圆满解决。

楚锦瑶撑着太子殿下御用的伞,梦游一样站在自家院子前。出于心虚,她没敢敲门,好在雨声掩盖了其他声音,楚锦瑶静静站在门口,倒也?没人发现。等她确定再也?看不到太子等人的身影后,这?才伸出手,叩响门板。

现在冷不防被桔梗问起这?个问题,楚锦瑶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含糊其辞:“我路上遇到一个人,就回来了。”

“原来是遇上了一个好心的下人,他也?真是的,送姑娘回?院,竟然还让姑娘被雨打湿了。”桔梗随口抱怨道。

楚锦瑶被吓了一跳,赶紧说:“没有,那可不是下人!不许乱说!”

桔梗茫然地张大嘴:“啊?”

楚锦瑶深觉这?个问题就是坑,怎么说都扯不明白,干脆避开:“总之,刚才那种话不能再说了。不对,不仅不许再说这种话,以后这把伞和伞的主人,提都不能提起!”

桔梗莫名其妙,但看楚锦瑶脸色严肃,只好赶紧应下:“哎,是。”

宫嬷嬷也听到声音出来了,她模模糊糊听了一耳朵,迷糊地问:“怎么了,这?是说起了什么,姑娘竟然这样严肃?”

楚锦瑶已经和桔梗走到屋子前,宫嬷嬷侧过身,撩开帘子让楚锦瑶进屋。楚锦瑶矮身进门,匆匆洗了把脸,就由桔梗张罗着换衣服。

楚锦瑶一边配合着桔梗解衣,一边对宫嬷嬷说:“嬷嬷,今日事情有些严重。”

宫嬷嬷一听也重视起来:“怎么了?”

楚锦瑶将今日的县主咬人,玲珑出去唤人却再也?没回来的事,捡要紧的说给宫嬷嬷听。至于她被太子送回?来这种事,自然被楚锦瑶当作不要?紧的,强行略过了。

“竟然是这样。”宫嬷嬷阴沉着脸,说道,“堂堂县主,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真是不识轻重,骄纵无度。我原先还道她脾气纵一些,但本性不坏,可是现在看来,她已经完全被老王妃和郡王妃宠坏了!”

这?话也?就是屋里没人,宫嬷嬷才敢和她们说。宫嬷嬷和楚锦瑶对视一眼,都觉得?无奈,就算县主干的不叫人事又?能怎么办,她们能指望老王妃和郡王妃突然醒悟,然后严加管束县主吗?显然不能。所以这件事,多半就是哑巴吃黄连,自己默默吞了。

更糟糕的是,忍这?一时委屈还成,可是楚锦瑶还要?留在郡王府,家族甚至还打算推她做世子妃。宫嬷嬷生出一种难言的忧愁,她看着灯光下,肌肤仿佛镀了金一般的楚锦瑶,心里如同喝了两斤黄连。这?样瓷人儿一半的姑娘,人品性格长相样样都好,莫非就这样在留这?里,给一个没脑子的县主当嫂子,一个心都被蒙住的郡王妃当儿媳?见惯了后宅倾轧的宫嬷嬷难过极了,这?得?被磋磨成什么模样啊?

宫嬷嬷那一瞬间生出一种冲动,要?不,让楚老夫人给五姑娘换个归宿?反正现在还没说开,一切都来得及。可是紧接着宫嬷嬷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摸着良心说,山西除了怀陵郡王府家,还有更体面的婆家吗?不会有了。怀陵郡王府的世子,人品家世模样都没得?挑,这?已经是全城人求之不得?的良婿,谁家的婆婆小姑不糟心?但是想世子一样出息的夫婿却挑着灯笼难找。

宫嬷嬷只得更加挫败地承认,家族有意让五姑娘成为世子妃,这?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错过了这?一家,以后的选择只会更糟。

宫嬷嬷只得违心说:“姑娘你忍一忍,不要?闹将开。等以后老王妃看到了你手上的伤,肯定会怜惜你的温顺懂事。若得了老王妃的亲眼,那以后的路就好走了。”

楚锦瑶明白宫嬷嬷在暗示她什么,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谁不是这样过来的?这?几日是老王妃六十大寿,长兴侯府也?阖家来拜寿,想必私下里,楚老夫人已经暗暗和老王妃提过这?件事了。

或许等明天,她就能明白郡王府的态度。楚锦瑶坐在灯下,竟然不知道自己期望明天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罢了,都一样。楚锦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淡淡道:“这?些还远,先找玲珑的下落吧。”

宫嬷嬷识趣地转了口风:“姑娘说的是。姑娘,你觉得?玲珑被谁拦住了?”

“能有谁呀。”楚锦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嬷嬷,麻烦你走一趟,去楚锦妙那里走一遭。你是祖母的人,她还不至于连祖母的面子也?敢拂。”

“让老奴走一趟倒没问题。”宫嬷嬷问,“姑娘,你怎么知道在四姑娘哪里?若是走错了……”

“肯定就是她。”楚锦瑶很是不屑,“府里的这?些人,就她能干出这种讨厌又?没脸的事。剩下几个人,哪一个不是个顶个精?恐怕楚锦妙当了人家的木仓还不自知呢。”

楚锦瑶这话充满了私人色彩,而宫嬷嬷竟然觉得?无可辩驳。她给楚锦瑶施了一个万福,就撑着伞出门了。

过了一会,宫嬷嬷果然将玲珑接了回?来。玲珑除了鬓发微湿,其他地方倒没受伤,玲珑到底是楚老夫人赐下来的,楚锦妙扣下人后便已经陷入两难之局,怎么有胆子动用私刑惩罚玲珑?

玲珑看到楚锦瑶,顾不得?擦干头上的水,急急忙忙地朝楚锦瑶走来:“姑娘,你还好吗?你……怎么回?来的?也?没有受委屈?”

“没有。”楚锦瑶知道玲珑担心自己被扣下后,有人对楚锦瑶不利。先不说楚锦妙也?没有这?个能耐,单说后来遇了雨,后面紧接着就遇到太子。若是她们真的想做文章,太子就是最好的威慑。

借她们三个胆,她们也?不敢和太子扯上关系吧。

玲珑这才放下心,她突然想到楚锦瑶的伤,猛然说道:“对了,姑娘你的伤怎么样了?”

楚锦瑶伸出手:“我已经让桔梗上药了。”

玲珑安了心,而楚锦瑶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压下心虚。

刚才趁宫嬷嬷出门,楚锦瑶让桔梗给她上药。桔梗心思简单,楚锦瑶不提这?是什么药,桔梗也?没有在意,只觉得?这?个药膏很好闻。就这样,玉痕膏和太子的事情,便被楚锦瑶模棱两可地糊弄过去了。

.

第二天,楚锦瑶照例早早去给老王妃请安。

三日大庆已经过去了,昨天便有很多人陆陆续续告辞,今天整个郡王府都呈现出一种狂欢后的疲惫,便是寿星老王妃也?怏怏的。

楚锦瑶来给老王妃请安,按照往常,老王妃无所谓地点点头,就会放她出去,而这?次,老王妃却长长地看了她一眼。

楚锦瑶的心不知不觉提了起来。

老王妃想起昨日楚老夫人和她说的话。那时暖阁里没什么人,楚老夫人以随意的口吻,玩笑般提起来客中的一门婚事,说亲上加亲最好不过。老王妃当时也笑着听,可是她心里,却暗暗记下了。

楚老夫人昨天特意夸奖了林熙远年少有为,之后无意般说起亲上加亲,虽然假托了别人家的婚事,可是老王妃真能觉得?这?是别人家的事吗?楚老夫人这?次,已然是明示了。

老王妃当时不曾表态,晚间好好想了想,觉得?如果楚家的姑娘争气,以一个世子妃之位,换长兴侯府鼎力相助,确实是桩划算的买卖。林熙远迟早都要娶正妃,能挑的人家就那么几所,长兴侯府也?在其中。既然长兴侯府最先表态,还拿出了足够的筹码,那卖楚老夫人一个顺水人情,倒也?未尝不可。

老王妃这?时仔细地端详楚锦瑶,越看越觉得?此女堪当重任。既然这样便不必遮遮掩掩,直接给了楚老夫人准话就是,胃口吊久了,恐怕会惹人厌烦。

这?样想着,老王妃对楚锦瑶露出慈祥和善的笑,言语也亲近了许多:“你每日都来得最早,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昨日下了半宿雨,滴滴答答甚是讨厌,你可睡好了?”

楚锦瑶受宠若惊,老王妃为什么问起这?样亲密的问题?她拿捏着分?寸说道:“还好,谢老祖宗关心。”

老王妃拉着楚锦瑶坐在她身边,握着楚锦瑶的手,说了好些贴心话。兰泽没一会进来了,她一边换茶一边听老王妃说话。等换上新茶后,兰泽给老王妃斟了一杯,又?给楚锦瑶递了一只茶盏,满脸堆笑道:“楚五姑娘好福气,竟然得了我们老祖宗的欢喜。我们几个愚笨的,在老祖宗身边伺候了十来年,还不如姑娘三四天管用呢!”

楚锦瑶听了这?话便要站起来推辞,却被老王妃拉住手,说道:“我们家和长兴侯府惯来都是熟的,你用不着这?样端着,什么时候都客客气气的。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就好了。”

老王妃最后一句一语双关,楚锦瑶几乎立刻就听出来了。她心情复杂,只感觉心里那块石头砸了地,还在地上砸了一个大坑,让她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楚锦瑶很快就收拾好心情,恭敬又温顺地给老王妃道谢:“谢老祖宗抬举我,你不嫌我烦就好。”

兰泽听了这?话,笑容不变,她放下茶壶,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就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老王妃的想法已经明确了,再看几日,顺便将这?事提点给郡王妃、郡王,如果他们也没意见,那便可以请人去长兴侯府了。太子现在就在郡王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们若是错过了这?次,那以后活该悔断肠子。早日将林熙远和楚锦瑶的事定下,长兴侯吃了定心丸,就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帮林家搏富贵了。

渐渐请安的人多了,楚锦瑶悄悄地从老王妃身边退下,毫不起眼地站在一边。老王妃方才握着她的手,不可能看不到她手腕上的牙印,可是老王妃什么都不问、不说,这?已经是表态了。

也?是,楚锦妙偷偷扣押楚锦瑶的丫鬟,这?事虽然卑鄙,但是细论起来这是楚家自己的事情,老王妃怎么可能伸长手管别人家的孙女?没好处还惹一身骚,老王妃并不会干这种事情。至于管教县主,为楚锦瑶出头,那就更不可能了。老王妃巴不得?压下所有风声,怎么可能主动提起。县主昨日做了些什么蠢事,老王妃都一清二楚,可是那又如何,这?是要做太子妃的人,老王妃会让县主的名声有丝毫损坏吗?

楚锦瑶已经明白了,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后宅里,没有公道,只有利益。楚锦瑶被人咬,被人设计困在雨中,都无处可申诉。没有人给一个说法,所以人都想让这?件事翻篇。

楚锦瑶明明觉得?自己习惯了这?些所谓达官贵族的嘴脸,可是时至今日,依然会觉得?失望。

这?就是她下半辈子要?生活的环境吗?没有公道,权力?和利益可以压倒一切,歪曲真相。就算她最终没有嫁入怀陵郡王府,其他人家,恐怕依旧是这个样子吧!

楚锦妙今日心惊胆战地来请安,她生怕老王妃提起昨日那茬,可是等了半天,发现老王妃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县主也?一个字都不提。

生长于权宦之家的楚锦妙立刻明白了,昨日的事情,没有人追究了,也?就是说,楚锦瑶除了自认倒霉,根本没人想理她。

楚锦妙开心地几乎要笑出来,在没人看到的角落,楚锦妙讥讽又?炫耀地对着楚锦瑶挤眉弄眼,楚锦瑶别过脸,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混账。

屋子里喜气洋洋的,女眷们正心照不宣地谈笑着,突然听到外面禀报:“太子殿下驾到。”

这?下所有人都停了说笑,站起身迎接太子。太子只比林熙远大一岁,按理也?是老王妃的孙辈,每日要来晨昏定省,老王妃万万不敢,可是太子毕竟是储君,该有的礼节,他不会疏忽。

秦沂进来后,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他很快就找到楚锦瑶,楚锦瑶一个人站在角落处,脸色看起来不大精神。他暗暗提了神,这?是怎么回?事?

他再看老王妃和林家这个县主,发现她们都面色红润,满脸笑意,并不像是要追责问罪的样子。秦沂算是明白了,敢情,她们是想揣着明白装糊涂,粉饰太平?

秦沂险些气笑,想要粉饰太平,也?得?看看他让不让她们太平!

作者有话要说:万和我大概只能活一个,作者菌已经是一条废鱼了(筋疲力尽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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