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声响,葛子明郎毅郎二三人连忙散开躲避,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是那四尊天?王像追出来了,他们正想回?头应付,却?发现?这四尊刚刚还对他们穷追不舍的天?王像眼下看都不看他们,高大的身形一迈,便从他们上方?越过?。
而除此以外,那条石蛇也很快游动着身体,追了出来,它重新回?到广目天?王的手中,然后?与那四尊天?王像一起,去往恶面?观音的身前。
恶面?观音光是退后?还不够,它还召来自己所有的分.身,来挡住关凛。
它面?上的表情不曾变化,仍然是那凶恶狰狞的恶面?,但无端的,旁观的几人却?从这举动中嗅出一丝仓惶的意?味。
“这是怎么了?”罗波也跑了出来,他一脑门子雾水,那石蛇追他追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跑了?
没人跟他解释,毕竟他们也没有多清楚,葛子明只伸手指了指,示意?罗波自己去看。
罗波顺着看过?去,跟之前的郎二一个反应,第一眼觉得?陌生又眼熟,第二眼惊觉这个身影跟那壁画上的特别?像,不光是现?代不曾有的服饰,那挺拔的背影,英武的眉眼,都特别?像。
“这是关凛?!”他不敢置信道。
知道关凛是神血狴犴是一回?事,知道对方?是神血狴犴一族中那位击退了天?魔王的末代首领,又是另一回?事。
毕竟曾经的神血狴犴也有许多,但被称之为?启明星的,却?只有一个。
罗波震惊到很难将眼前这个男人跟关凛联系到一起,人在听一个故事时?总会对故事中未详细描述的部分添加上自己的想象,在罗波的想象中,这位末代首领应该是英明神武,有勇有谋,宽和仁厚的,而不是关凛那只凶巴巴一言不合就可能揍人的橘猫。
但事实正摆在他眼前,神血狴犴是早已消亡的种族,蹦出一个关凛就了不得?了,怎么可能突然冒出来第二只?
眼前这个男人,只能是关凛。
他兀自惊的合不拢嘴巴,那一边,在停车场上对峙的神魔双方?,再一次动了。
关凛说完“再来”两个字后?,这恶面?观音不进反退,并且召来四尊天?王像,重重叠叠的挡在自己身前。
关凛嗤笑了一声:“欺软怕硬!”
他枪尖一扫,踏前一步,恶面?观音又退一步。
它的本体缩在最后?,不敢正面?对敌,但它的这些分.身却?不必如?此畏缩,持国天?王挡在最前,它抡起琵琶就砸!
关凛一个旋身避过?,没等他准备反击,增长天?王又来,它举起宝剑斜斜的劈下,关凛双手握住枪柄,横挡在身前。
这石剑虽说无锋,但砸下的力道寻常的兵刃却?也消受不住,当?然,不包括镇狱,这粗重的石剑砍在镇狱细长的枪柄上,裂的不是镇狱,而是这看起来坚硬许多的石剑。
细小的裂纹出现?在石剑与镇狱相触的部位,但它却?也没有完全碎裂,并且,这天?王金刚强横的力道透过?相触的兵刃传导到关凛身上,他必须调动全身的劲力才能堪堪抵挡。
双方?在角力,增长天?王想将这石剑砸下,将关凛砸成肉泥,关凛则想将这石剑抬起,他们各自都用了最大的力道,僵持中,多闻天?王又插入战局。
多闻天?王的宝伞混着再次抡起琵琶的持国天?王一起,砸向跟增长天?王角力无法?抽身的关凛。
葛子明等人都心道一声“不好”,关凛脸上却?不见?慌乱,他眸光一凛,脚步微微后?移,枪尖下挑卸下增长天?王附加在石剑上的力道,枪柄同时?往后?一撞,正撞在增长天?王的膝盖。
膝盖被撞裂,这本该金刚不坏的佛躯,在镇狱面?前却?不堪一击。
增长天?王因为?腿部的伤情短暂的失去了平衡,关凛乘胜追击,他在这被击裂的膝盖部位又踹一脚,使?得?增长天?王彻底失去重心,倒下时?正挡在关凛的斜侧方?,这是持国天?王的琵琶砸来的方?向。
“咚”一声闷响,持国天?王的琵琶重重的砸上了增长天?王的胸口,而与此同时?,关凛也用枪尖刺向多闻天?王的手腕。
这些石像的力道都极大,哪怕镇狱并不惧这些石头做的法?器,但是这刚强的劲力却?是挡不住的,关凛避其锋芒,不再跟其正面?角力。
他枪尖微抖,灵活如?缠蛇,绕过?那砸下的宝伞,直取对方?握着宝伞的手腕。
手腕被轻松刺穿,石像并不会感到疼痛,多闻天?王举起宝伞就想再击,关凛握着枪柄的右手猛一用力,枪尖横扫,将多闻天?王整个腕部,全部斩下。
多闻天?王的右手和手中的宝伞同时?落地,但它并不因此停下或放弃,它伸长左手,重新拾起地上的宝伞,而同时?,增长天?王和持国天?王也从之前的撞击中重新站稳,双双袭来。
罗波等人看的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们看着关凛在这三大天?王的夹击下怎样惊险的在一次又一次险些被砸成肉泥的危险中闪身躲过?,也看着关凛怎样在夹击下借力打力,伺机出击。
妖族大多是原形作战更为?强横,郎毅郎二都是这样,但是关凛并不是,他原形时?的爪牙是很厉害,但远不及眼下。
他一柄长.枪使?得?灵活多变,枪若惊鸿,镇狱枪身那抹金色的铭文在黑夜中舞动如?游龙。一刺一挑,每一次动作都恰到好处,好似枪身已经成为?了他肢体的一部分,收放自如?。
他本身的枪法?已经如?此高明,得?了神枪镇狱更是如?虎添翼,他独战持国增长多闻三尊天?王而不落下风,他本身未曾受到一次伤害,三大天?王却?已经伤痕累累,肢体残缺。
众人看的专注且惊叹,连顾怀山什么时?候出来了都没发现?,顾怀山也没有惊动他们,他就一个人默不吭声的站在一边,凝眸看着那抹独战群魔的英武身影。
真怀念啊。他想,一千年是那样长,他真的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