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之行一只手拿着弓,一只手一扯缰绳,飓风前蹄跃起转身,带着一声兴奋的嘶吼,风带起穆之行有些宽大的衣袖,墨色的头发和飓风的毛发一起在空中划出弧度。
背景是全部被震撼住拍手的宫女侍卫。
穆之行依旧带着柔和的暖意轻轻松松跳下马,拍了拍飓风以示表扬。
嘴角含笑,温柔问看傻的一人一马,“学得会吗?”
清若咕噜咽下了一口口水,瞪着眼睛转头看旁边跪着的马术师傅,拍了拍胸腹,有些逃避的意味,“师傅不会教吧~”
穆之行笑了笑,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孤教你。”
咕噜,清若又是一口口水咽进去,突然期期艾艾的去抱穆之行的大腿,眼睛泪蒙蒙的,“穆之行,我好饿哦~”
刚吃了午膳一个时辰。
穆之行相信了。又转身拍了拍飓风让侍卫带下去了,“那陛下和师傅学着马术,微臣去给陛下准备膳食。”
清若猛点头,被点名的马术师傅也是猛点头领命。
清若拍拍胸腹,心有余悸,看着带着人远去的白色背影,惨惨的摸摸乖乖,乖乖也是恹恹的,打击得不轻。
之后的日子便是不紧不慢的又晃了几天,清若晚宴那晚几个国家的使臣又被穆之行撩了面子,第二天一点犹豫都没有就乎乎的出皇宫告辞了。
穆之行更忙了。
大秦和楚国本就忌惮越来越强盛的穆朝,这次借着清若生日的事就是来找茬的,回去两个国家差不多就要一起对穆朝开战了。
三个大国鼎立,不可能一次就吞了哪个国家或者打到根基,那样利益争夺会更激荡,所以很久的历史都是三个国家中哪个国家独大起来,另外两个国家就会联合找找麻烦,削弱一下国力和发展,三个国家又维持着状态继续发展。
喂血蛊的时间到了。
按照每次的惯例,都是晚上月亮初升的时候,据说那时候是阴阳交替偏阴但阴气都不重的时候,血蛊这种阴暗的东西自然在阴气里喂比较好,但阴气太重对穆之行对清若都会伤到身体根基。
清若悠悠闲闲的用了晚膳,周围伺候着的人一天都神情严肃行色匆匆,基本不和清若相对面,嬷嬷早就准备好了该准备的东西,就等着忙完的穆之行出现了。
夕阳西沉的时候穆之行才带着肩头的晚霞踏进了明玉殿,喂完血蛊的第二天第三天他需要静养,所以他必须把之后两天的事都安排好。
一直温润如玉的男人脸色白得有些吓人,带着病态看上去很容易引起人心里的怜惜,好像眉眼都染上了霜色,这会太阳还没落完,他已经皮上了大衣抱着暖炉,脚步落得很轻,却依旧带着一种谁都挡不住他轻轻脚步的感觉。
清若半躺在门侧边的躺椅上逗小笙玩,一听见门口的太监通报他来了,马上起身把小笙丢在躺椅上就嘟嘟嘟的往门边跑。
穆之行刚刚一脚踏进殿里,另一只脚还没抬起来就被一只小包子紧紧的环住了腰,什么话都不说就蹭他的肚子。
穆之行掌心温热,手背却是透凉,用指尖戳了戳她肉肉的小脸,声音含笑带着寒意,“用完膳了?”
清若点点头,退开身子拉住他凉凉的手背往里面走,“嬷嬷让我先吃,我只吃了一点点,温着饭菜等你一起。”
穆之行眼角往上扬了扬,把暖炉递给了身边的侍卫跟着她一起去净手。
宫女们已经在进进出出的摆上晚膳,两个人的椅子也摆好了,等着落座。
一屋子伺候着的人都安安静静的,只有清若吧嗒吧嗒的和他叽叽哇哇的,穆之行心情也不差,完全没有什么食不语寝不言的概念,一边吃一边和她咕噜咕噜。
月亮初升时一屋子的下人退得干干净净,大大的殿里只有清若和穆之行,似乎说话都会有一些回音。
穆之行右手握着随身的匕首旋一旋,左手拉住她肉乎乎的左手含笑吓她,“会很疼哦~”
小身子缩了一下,然后小声求他,“你轻一点嘛。”
穆之行弯下腰去亲了亲她的手背,然后划开了她左手的无名指。
清若嘶的吸气,却没有叫,一直咬着牙看着他把左手动脉处凑过来,他皮肤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但是她无名指流出的血就被那皮肤下鼓起的红色的短短一条一点阻碍都没有的吸了进去,那红色的一条颜色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鼓,暗红到偏黑,几乎就要撑破他的皮肤。
清若咬着牙满头大汗,小脸渐渐苍白,穆之行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只是没表现出来,后背已经全部被汗浸湿。
大概有小半碗左右的时候清若眼睛一翻直接晕过去了,穆之行赶紧把人圈在怀里,动作太大撞到他的胸膛,心脏一瞬间疼到痉挛,穆之行脸色一白全身都没力了。
那血蛊渐渐小下去,清若手指上的伤口根本不用处理,随着血蛊慢慢消下去,那伤口渐渐愈合,一脸痕迹都没有。
两个人手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如果不是空气中混着诡异的暗血腥味,就像一场幻觉一般。
穆之行全身脱力,外面守着的都是他的亲信侍卫,眼皮都快要抬不起来了,直接抱着晕倒的清若两个人一起倒在了龙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