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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莉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团里打算招张若琪的事情,虽然张若琪参观了总政后还是拒绝了,但团里不想错失人才,听说领导们都在开会商量,想特招进来,她不用放弃学业,只需课余时间来团里,而且不往舞蹈队分,要去创作室,做编舞。等大学毕业以后,直接进总政。
在地方文工团,舞跳得好就是台柱子,可进了总政才知道,舞跳得好的人太多了,最难进的是创作室。
办公室的人都下班回家了,刘莉故意走得迟,等办公室没人了,刘莉拨了电话:“我要见你,有急事。”
礼拜五下午有一节小课,张若琪上完课没回宿舍,直接往校门口走去,和谢羿琛约好了去看电影,她让谢羿琛在校门口等她。
出了校门口,张若琪往林荫道上走,正四处张望找谢羿琛的位置,路过一辆面包车,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大学校门口停一辆面包车听突兀的,车窗一片黑,看不到里面,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张若琪收回目光,刚走到车门处,车门忽然开了,从车上下来两个彪形大汉,张若琪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人捂住嘴,拖上车,面包车快速发动。
谢羿琛站在一棵梧桐树下,远远看见张若琪走过来,正要打招呼,眼睁睁看着张若琪被人带走。
谢羿琛慌了神,气血倒流,拔腿追了上去。
即便他是全军区五公里记录的保持者,还是追不上开足了马力的面包车。
正追着,忽然后面上来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刺啦”一声刹车响,停在谢羿琛身边,车窗开着,赵三急忙催:“上车。”
谢羿琛上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赵三猛踩油门把车开出去,紧紧跟上面包车。
刚被拽上车的时候张若琪是清醒的,嘴被湿毛巾捂了一会,她就晕了过去,面包车一路开到一间废弃的库房里,把张若琪手脚绑上,扔到地上。
“大哥,现在怎么办?”
“你过去,把她衣服扒了,老子干完了随你们。”
正要上去扒衣服,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砰”的一声,黑色桑塔纳直接开进库房,车头撞开库房的半扇门。
“□□妈的,敢在老子头上撒野,也不看看——”
后面的话再没机会说出来,谢羿琛从车上跳下来,一脚飞腿踢在被叫大哥那人脸上,一直退到墙角,谢羿琛一把捞起地上的张若琪,那人被谢羿琛打了要还手,被赵三带来的人制服,反手抡起胳膊绕到背后,跟警察抓小偷似的,手上一使劲疼得“嗷嗷”直叫。
他手下那些小弟见状,哪还敢横,乖乖束手就擒。
谢羿琛开车送张若琪去医院,赵三带着手下就地审讯。
老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流氓就得流氓收拾。
车还没到医院,张若琪就醒了,谢羿琛急忙在路边刹车,下车绕到后座把她扶下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五分钟后,张若琪神志渐渐清晰,谢羿琛不放心还是带她去医院检查,各项化验都正常,才送她回了陆铎的房子,为了不让陆铎担心,都装作没事情发生,谢羿琛离开后,去找赵三。
赵三来首都后混得开,在黑道上称兄道弟的人有不少,在加上幕后主使根本就没把张若琪放在眼里,以为根本就找不到自己身上,几乎没做遮掩,赵三根据口供稍微一打听,就找到了幕后主使。
此人谢羿琛认得,跟他在同一军区同一旅,两人不在同一个团,任团长。
这伙人接到的任务是lun奸,让张若琪彻底名誉扫地。
事情一旦具体到某个人身上,很容易找到突破口,要是深挖下去,就连刻意隐藏的某些细节都能挖出来。
谢羿琛很快就查了,这位叶团长,就是刘莉的姘头。
张若琪:“我要弄死他们!”
谢羿琛拉住她,把她带到怀里:“我来。”
原本总政提出的特招要求,张若琪嫌来回跑麻烦打算推掉,不过现在,她同意了。
就在张若琪加入总政创作室没几天,一条八卦消息从天而降,不光传遍了总政,而是直接炸了全军区。
叶团长的妻子直接带人冲进总政文工团的行政办公大楼,一把揪住刘莉的头发,连打带骂:“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臭biao子,贱人……他姓叶的能走到今天全靠我爸,居然还背着我养情人?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偷、情偷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连孩子都生了,你们当我是死了吗?你们不得好死!叶婷婷呢,给我出来!”
丈夫早先只是个山沟沟里来的穷兵蛋子,一没门路二没军功,跟她结婚后才凭借她爸是军区副司令的关系一步一步被提拔,当上了团长。这几年她早就发觉了丈夫的不对劲,奈何藏得太深,她苦于一直找不到证据,也是为了孩子,一直隐忍着。直到前天她收到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丈夫和情妇密会的照片,如果是以前,她或许都找不到刘莉,可现在刘莉进了总政,拿着照片一问立马就有人认出来了,再到刘莉以前在工作单位一查,连叶婷婷这个私生女一块挖了出来。
叶团张的原配出身于军人世家,早年当过兵,刘莉根本就不是对手,撕着头发两巴掌下去,刘莉毫无招架之力。
叶婷婷外出参加演出躲过了一劫,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天翻地覆。
早上发生的事情,下午就传遍了全军区,叶团长的原配盛怒之下递交了一份作风不正的举报信,军区派了专人去调查,此事件证据确凿,再加上原配的父亲是刚正不阿的革命军人,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人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部队现任的领导大多是他的曾经的手下,稍微一施压,短短两天时间,调查结果和处分都出来了。
平常的作风问题,部队都是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尽可能多给补偿,小事化了,但这次动静闹得太大了,又碰上老首长是个硬茬,想化小都小不了,最终对叶团长双开处罚,处分决定下来后,原配提出了离婚,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同时总政也开除了刘莉的军籍,却没有开除叶婷婷。然而对叶婷婷来说,此时此刻让她呆在总政,比让她死了更难受,可她身为军人,没有组织的调令不能擅自离开,只能每天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早先她周围的那些追求者,此刻都恨不得跟她撇清关系。
“叶婷婷,难受吗?”一次排练后,张若琪把叶婷婷堵在排练厅:“你早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呀,咱们在文工团一起共事那么长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难道一点都没看出来我不好惹吗?”
“自从来首都后,以前那些破事我一点都不想再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各过各的不好吗,可你非要来招惹我呀。”张若琪掐住她的下巴:“那你就受着吧。”
叶婷婷闭上眼,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张若琪的报复,可是她无能为力,她现在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去招惹张若琪。
她害了所有人。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这件事情的余热一直持续到张若琪的大一结束,她搬进新房子。
搬家当天要进火,陆铎买菜买酒,还在楼下放了一串鞭炮,谢羿琛系着围裙在厨房做菜,四菜一汤还有一条鱼,酒足饭饱后陆铎洗碗,九点钟,张若琪送两人下楼。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起。
张若琪拉开门,是去而复返的谢羿琛。
谢羿琛和陆铎一起回到军区,各自回营后他又过来了。
工作上陆铎是下级,谢羿琛说一不二,可在生活上,陆铎是大舅哥,营长说话也不好使。
谢羿琛握住张若琪的手,进门,看着她蓄满了水光的眼睛,用腿勾上门,张若琪推了他一把:“去洗澡。”
她知道谢羿琛会回来,已经洗好了澡,这会换上舒适的家居服。
浴室的水流声停了,谢羿琛走进卧室,掀开被子,张若琪穿着一身睡裙,一双腿笔直修长,张若琪抱了抱他。
谢羿琛捧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