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依你一次!”张氏似是有些无奈,严肃的告诫道,“这可是最后一次!再闯祸我可不替你担着了。”
莫少恒开心的笑起来,对张氏连连作揖,“孩儿多谢母亲,母亲对孩儿的疼爱,孩儿终身不忘!”
张氏叹了口气,心疼的道,“不管如何,今日你父亲罚你去跪祠堂,你先去吧,等他回来,我再还好劝劝他。”
莫少恒撇撇嘴,“知道了,这就去。”松松垮垮的走到门口,转身对张氏道,“那二百两银子后天就要,母亲您可要记得。”
“知道了,快去吧!”张氏宠溺的道。
胡妈妈进来,看见张氏一张冷笑的脸,急忙问到底是什么事,张氏把莫少恒的打算说了,胡妈妈忍不住道,“您怎么答应了?万一他考上了举人,那可是可以做官的!”
张氏忍不住冷笑,“你以为他能得逞?当今圣上英明,清正廉明,这捐个秀才没什么,再怎么着,老爷在这里也是个官,顶多就是几个税的问题,官宦人家,也不在乎这个,听着好听就罢了,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包天,敢打乡试的主意,就像妈妈说的,举人可是能做官的,上面会那么容易?”说到这里,不由笑起来,“这些年我虽然狠着惯,却一直小打小闹,这下总算是有了胆子,不枉我这些年费的心思。”
胡妈妈却想起李妙来,“那妙姐儿……”
张氏笑道,“妈妈怎么糊涂了,把妙姐儿许配他也是怕他对忪哥儿有碍,他若因此下大狱,老爷总不会一直容他了。我再为妙姐儿寻门好亲,也省得把她糟蹋了……”
隔天,莫玥听说大哥被抬了回来,急忙带着侍书和夏荷赶去了青竹园,到了的时候,正见李妙在一旁嘘寒问暖,莫玥看着哥哥惨白的脸色,心中一痛,急忙上前道,“大哥,你怎么样了?”
莫少恒虚弱的道,“没什么,不过是跪了一天一夜,有点累罢了,休息一晚就好了。”
旁边的李妙见了,伸手将莫玥拉开,道,“你笨手笨脚的,别在这里添乱了,让表哥好好休息。”一副教训的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莫家的大小姐呢。
莫玥固执地坐在床边,憨憨的道,“我乖乖的,不吵哥哥,妙姐姐,我刚刚来的时候,听见母亲在找你,你还是快去看看吧,我来照顾哥哥。”
李妙正想说什么,就见张氏身边的侍棋挑帘子进来,对着床上的莫少恒寒暄了两句,就叫了李妙离开。
莫玥就感到莫少恒长长的出了口气,心中暗笑,莫玥果如她自己所说,乖乖地坐在床边,看着莫少恒吃了药,都睡着了,还一动不动。侍书在一旁站得不耐烦,知道这个木讷的小姐估计要坐一下午,吩咐了夏荷在旁边看着,带了小丫头去了外间喝茶聊天。
待侍书走后,莫少恒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妹妹,露出一个笑容来,莫玥失笑,悄声问道,“这次怎么只跪了一天一夜?”
莫少恒撇撇嘴悄声道:“要让我去闯大祸呗!误了时间可没法闯了。”遂对莫玥把他对张氏说得话说了。
莫玥听得不禁笑起来,本来她还有点发愁,大哥要考科举,张氏会是最大的阻碍,没想到大哥这么聪明,想到刚刚侍棋的神色,莫玥摇摇头笑道:“大哥真是一举多得,既可以考试,打点的银子也有了,顺便把李妙也摆脱了。”
莫少恒从枕头地下摸出一个荷包来,“这是张氏给的二百两,马上就要进京了,我要留在这里考试,你一路小心。”
莫玥将荷包推回去,认真的道,“这些银子留着你考试花用。”不等莫少恒说话,打断他道,“不是我跟哥哥客气,这些银子,你若花不了,看是买铺子还是买地,置些产业,这才是以后我们兄妹的保障,我屋里,除了春兰和夏荷,全都是她的眼线,一个不慎,就全搭进去了,不合适。”
莫少恒也知道莫玥说得有理,不再坚持,将荷包收起来,莫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起来,“说起来,纨绔也有纨绔的好处,至少从她那里捞钱十分容易。”
莫少恒看着妹妹笑的像只小狐狸,不由跟着笑,“不知道该说你心大,还是没心眼,这家底都本来是我们兄妹的,如今捞出这点来,你就高兴成这样?”
莫玥嗤笑一声,不屑的道,“能有多少家底?莫家不过是祖父和父亲两代为官,撑死也就五万两的家底,若张氏贤惠些,可能还能再多些,但张氏那眼孔小的,家底再有发展也有限。况且,人生而在世,吃不过三餐,睡不过三尺,难道睡在银子铺成的床上就香了不成?还咯得慌。”
莫少恒听着莫玥的话,抬手点点她的额头,“你呀!歪理多多!”语气中却满是宠溺,他的妹妹真好,无论什么事,在她嘴里走一遭,就全都不是问题了。
莫玥捂着额头瞪他,“哪里是歪理?你睡在一堆银子上面不咯得慌?再说了,这未尝不是好事,等哥哥有了功名,顺其自然的分出去,自己挣了家底也省得和她纠缠,否则,将来她不扯你后腿才怪!”
“说的也是。”莫少恒叹了口气,心中最后一点怨愤随之消散。
侍书忽然挑帘子进来,问道,“大少爷醒了么?奴婢好像听见了说话声。”
莫玥已经熟练的换上了一副木讷的表情,拿着手帕擦了擦莫少恒的额头,憨憨的道,“哥哥说他膝盖疼。”
每次跪祠堂之后,莫少恒总会膝盖疼,侍书不疑有他,只是看看外面的天色道,“小姐,时候不早了,该去给太太请安了。”
莫玥急忙站起来,“我差点忘了呢,哥哥你好好养着,我去给母亲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