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说服车家军归顺?”宁滁惊讶的看着林绪问。
这一年多来,长子一直在规劝车家军归顺,一直未成,没想到如今竟然成了。
林绪点头,“末将不辱使命,完成了将军的托付,不久前已经带着所有的宁家军捣毁了胡人的老巢,为将军出了口恶气!”
“好,林都尉,不愧是祁儿看中的人,办得好。”宁滁夸赞不已,他接过令牌抚摸了片刻,递了回去,“本官相信祁儿的眼光,你既然是他看中的人必不会错,宁家军仍交由你掌管,你攻打胡人立下大功,本官会向皇上禀明,从今往后,你就是齐州军营的主将!”
“谢尚书大人提携,末将定誓死效忠宁家!”林绪抱拳跪地道。
宁滁满意点头,他的次子才十一岁,年纪尚小,不堪重用,与其让兵权落到元珲手上不如交给长子器重的部下。
元珲,你想杀了我儿夺齐州的兵权是吗?我就不让你如愿!
宁滁接走宁修祁的尸体回京后不久,圣旨便到了,林绪驱逐胡人有功,封为正五品定远将军,接管齐州兵权。
不日后,车炎暗中到达齐州,与林绪张千几个会了面。
“父亲,炎儿回来了,可是炎儿没能替您洗刷冤屈,炎儿无能!”车炎跪在车迟的坟墓前悲声哭诉。
待他哭了一阵后,林绪向前问:“小公爷未能在元家找到证据?”
“找到证据也没用。”车炎抹了把泪道。
林绪疑惑问:“如何会没用?”
车炎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皇上与宁元两家是一伙的?”
“就算我拿了宁元两家的证据去皇上面前,皇上也未必会替车家翻案。”车炎顿了顿,再道:“而且,这一切也许是皇上暗中授意。”
张千几个脸色大变,陈安忍不住问:“小公爷的意思是皇上借宁元两家的手要除掉镇国公府?”
车炎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可是为什么?镇国公府世代忠烈,从未有过叛逆之心,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对镇国公府?”耿来不解问。
张千想起什么,道:“我曾听国公爷提过,国公爷曾向先皇进谏,建议先皇不要传位给皇上。”
“副尉是说国公爷是因为这件事惹来的杀身之祸?”陈安惊问。
车炎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皇上就耿耿于怀要覆灭车家满门?”
“于我们而言这只是一次谏言,可对皇上来说却险些失去皇位,皇上自然会因此记恨国公爷,又怕国公爷不服他,所以才要除之而后快。”林绪道。
他早知这个皇帝非明君,没想到还是这种小肚鸡肠的狭隘之人,因为一次谏言就覆灭功臣满门,也太丧心病狂了。
车炎握拳重重打在地面,一脸悲愤痛骂,“狗皇帝!”
张千几个也握紧拳头,昏君如此不仁,他们为何还要为他抛头颅洒热血,想到那些战死的将士,他们心底就不由得冒出寒意来。
林绪看了眼地面上那个被车炎砸出来的坑,又看了看张千几个,问道:“那小公爷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父亲不能就这样冤死,我车家不能永远背负骂名过着隐姓埋名暗无天日的日子,我要为我父亲伸冤,我希望我车氏一族能光明正大的傲立人前。”车炎大声道。
陈安道:“小公爷,我们反了吧!”
“没错,昏君不仁,我们为何还要为他效命?”耿来也道。
张千向前一步道:“如果小公爷要反,车家军三万将士一定誓死追随!”
车炎站起身,看向三人,目光如炬,“有你们在,我车炎还怕什么?”
“小公爷如果决定好了,我立即将齐州的兵权交给你。”林绪道。
车炎想了想摇头,“不,我现在不宜露面,还请恩公继续帮忙掩护,而且,就算要反,我也想当面向狗皇帝问清楚事情真现,如果真如我们所猜测的那般,那我们就反了!”
林绪点头,“那一切就按小公爷的计划行事,我来掩护,助小公爷暗中扩张势力。”
“不,是车炎暗中替恩公扩张势力。”车炎抱拳道。
林绪笑了一下,“一样。”
车炎张了张嘴,想说不一样,但想到什么还是没说。
他看向父亲的坟墓,他想,就算要反,父亲应该也不希望车家来坐那个位置。
而他的恩公林绪,不但有勇有谋,还是个心怀仁义之人,在他看来,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