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哥,他从来说一不二。”阿澜叹了口气,过了两秒,忽然道,“除非……”
“除非怎么?”林月如问道。
“除非,我能将功补过。”不过接着,阿澜又摇了摇头,“我现在连荣耀堂的门都进不去,怎么可能有什么功。”
“真是的,到底怎么办啊!”林月如眉头紧锁。
阿澜想了一会儿,忽然抬头:“你真的想帮我?”
“当然了!”林月如用力点头。
“我知道你哥最近有个交易,货的量很大。但是我收到风声,褚赫他也知道。他很可能把货截了。我这几天都担心的睡不着,但是我不敢再找你哥。”阿澜叹了口气,“我想,你要是知道交货地,就告诉我。”
“这……这种事,应该都很秘密,我怎么会知道……”林月如为难道。
“诶……那就算了。”阿澜叹了口气,失望道,“我本来想着,我要是能过去帮你哥,他说不定会原谅我。就算我收到的是假消息,只要货没事就好……不过也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其实我要想知道也不是不可能。”林月如想了想,撅嘴道,“不过你干嘛管他,那些都不是好货,丢了就丢了。”
阿澜摇了摇头,叹气道:“一单生意上千万,现在正是荣耀堂换届的时候,要是被褚赫给抢了,你哥会发疯的。月如,你现在也不是孩子。有很多事,你哥不说你也应该懂了。”
阿澜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哥,不容易。他不让你碰道上的事,是怕你有危险。就像今天这种事,如果我不在,你肯定要受伤了。”
林月如紧紧皱眉。不容易。他哥哥确实不容易,有时候,她看到哥哥受伤,心疼的要哭,她哥哥却说是被店里的猫抓的。可那伤从肩头延伸道手腕,哪只猫有这么长的爪子?
“月如。”阿澜看她动摇,又道,“你知不知道,道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是你哥做不了堂主,褚赫绝对不会容他活着。”
林月如心头一震,眉头皱起,虽然她看不上什么荣耀堂,更不想管什么货,可是道上规矩她懂,如果她哥这次被褚赫挤下来,那后果可想而知。
“既然这么重要,要不……我还是跟我哥说一声……”林月如犹豫道。
“月如,千万不要。”阿澜急道,“这消息,是我埋在褚赫身边的眼线透漏出来的。若是你哥知道,指不定会以为我和褚赫暗通款曲。”
林月如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点头道:“也是……万一他误会,更不会让你回来了。”
“其实,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麻烦你。你千万别告诉你哥哥你见过我。”阿澜无奈地摸了摸林月如的头,“不然,你哥知道我找你帮忙偷听道上的事,我就真的不可能回去了。”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林月如连连点头。
林月如看了看手机,还关着机。她犹豫着,要不要开机。可是,万一开机了,她哥没打电话过来怎么办?
阿澜看到她纠结,轻笑一声,拿过她手机开了机。
“诶你……”林月如正要发火,电话就来了。屏幕显示“渊大头”,正是她给哥哥起的外号。
阿澜按开手机,食指放在嘴上,比了个噤声的姿势。林月如明白她的意思,赶紧点了点头。
“死丫头,跑哪里去了?”林渊在电话里急道,“终于知道开机了?再不开机我就要把洛城掀了。”
“我……”林月如眼眶有些微热。好像所有的气,在听到哥哥担心的话时,都消了。
林渊听她声音有些打颤,求和道:“你还生我气呢?我们和解了好不好?你先回家?”
林月如不出声,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默默点了下头。
“你在哪?”林渊有些着急。
“我在打电动。”林月如说道。
“电动?怎么没声音?”林渊问道。
“哦,刚打完,出来了。”林月如一阵心虚,看了看阿澜,又撇了下嘴,“你催什么。马上就回去了。”
“快点快点。要不要我去接你。”林渊没再提那一巴掌,不管妹妹如何,他都不忍心过多责怪她。道理还是以后再说。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到家。”林月如挂了电话。
阿澜将林月如送出了家门,没有开车送她,而是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阿澜,你放心,我一有消息就偷偷告诉你。”林月如拍了拍阿澜肩膀,坐上了出租车。
林月如回到家时,已经近十二点了。林渊小媳妇一样出来接她。
“你怎么老是一生气就跑出去?”林渊忍不住责备道,“下着雨,有危险怎么办?”
林月如眼睛避开了林渊的眼神,装模作样道:“我这么大人,能出什么事?婆婆妈妈。”
林渊看林月如还在发肿的脸,半晌才道:“对不起啊……我刚才……”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不让我学道上的事,不准我害人,我懂。”林月如似乎一下长大了。
她确实不再是孩子了,阿澜说得对,她也要为哥哥分忧。
林渊有些惊喜:“你明白就好了。以后,哥哥保证。再也不动手了。”
“哼,谅你也不敢。睡了。”林月如说着白了他一眼,起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林渊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林月如今天有些奇怪,过分安静,甚至没有骂他。
“到底还是没消气……”林渊眉头皱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天气终于放晴。徐多米被闹钟叫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手一动,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竟然是小鱼干。
徐多米看着熟睡的小鱼干,想起它昨天竟然冒雨去找自己,不由暖暖笑了出来:“陪了我一夜啊……”
徐多米回想起昨天好像发烧烧迷糊了,便摸了摸自己的头,已经不热了。
她起身想喝口水,才发现水杯竟然在她床头。
“诶?我还知道自己倒水?”徐多米有些纳闷,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水入喉咙的一刻,徐多米忽然顿住了。她嗓子一点也不疼了,而且水进入喉咙的这种感觉怎么似曾相识?
昨天……她好像做了个梦。梦里,一个男孩用嘴喂她喝水,陪了她一夜。而那男孩,头上一撮银白色的头发,好像也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