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南做饭的手艺堪称一绝。
苏安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地打下手,宗南揉着面,袖子?挽起,小臂结实,做饭也帅得一塌糊涂,他笑道:“等你生日的时候我给你烤个蛋糕。”
苏安撇撇嘴,“哥哥,我生日还要好远的。”
宗南哈哈笑了两声,“那就把情人节还有纪念日也算上,让我偷偷学一段时间,弄出?来?最好吃的蛋糕。”
苏安嘴很?甜,“只要是哥哥做的,什么蛋糕都是最好吃的。”
宗南啧了一声,“出?去看电视去,别在这让你哥哥分心?了。”
一个小时后,丰盛的晚餐摆在餐桌上,苏安拿来?了两瓶啤酒,满满倒了两杯。
宗南和他干了杯,陶苏安很?少喝酒,酒水一入口,他的脸便?倏地红了起来?,眼中蒙上雾气,似乎有些神智不清。
“哥哥……”
宗南没有阻止,反而还给他续了杯,一顿饭吃到七七八八,陶苏安也醉得荤七八素。宗南手心?泌汗,他攥着拳头,以?一种难言的心?绪复杂地道:“苏安。”
陶苏安抬眸看他,干干净净地宛如一泊清泉,“嗯?”
宗南哑声,干涩道:“……你有犯过法吗?”
他把这个问题憋在心?中许久许久了,乃至问出?来?的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陶苏安抿唇笑了,洁白的牙齿在红唇后若隐若现,“哥哥,我怎么可能犯法呀。”
他唇齿内的酒气香甜,醉得如同迷迷糊糊的小鹿,“我一直都很?乖的呀。”
宗南定定地看着他,两分钟之后,他突然放松了下来?,“没有就好。”
他上前抱着苏安回房,苏安圈着他的脖子?,打了个小哈欠。
“是我想多了,”宗南笑了笑,喃喃,“没有就好。”
陶苏安懒懒“嗯”了一声,软软道:“我醉啦。”
“嗯,睡吧,”宗南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乖宝宝。”
喝醉酒的人第二天起的很?晚,宗南中午硬是拖着苏安吃了一顿午饭,晚上跟着他去了花店。
花店二楼是住所,苏安和宗南到的时候,吴桃姐弟俩和康小果母子?三人都已准备好了饭菜。
康小果的母亲被拐卖了一年,这位坚强的女?人长?相普通,受过一年的摧残之后更是没了个人样,皮肤黝黑,手指皲裂,到处都是伤痕。她抱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哭了两天,即便?身体还没恢复,精神上已经找到了支撑,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顿饭吃着吃着又吃哭了几个人,饭后,主角母亲深深给苏安和宗南道谢,干脆利落地说要带着两个小孩回家。
“咱们不能总住别人家,吃别人家的,谁挣钱都不容易,”她牵着两个小孩,“这一次祸我也明白了很?多……我明天就带着娃去找那男的离婚。我命都要没了一回了,我还怕啥?”
苏安送走了他们母子?三人。
等人都没了之后,宗南帮苏安关了花店的门。苏安跑去关灯,突然被男人抱进了怀里。
苏安耳朵一红,声音顿时勾人了起来?,“哥哥。”
宗南头皮发麻,低声问:“去放电影看?”
苏安:“好呀。”
投影仪和吊椅都放在二楼的客厅中,宗南关了灯,拉上了一层白纱窗帘,找了一个影片播放,抱着苏安上了吊椅。
双人吊椅,最高承重五百斤。
电影放的是一部老?爱情片,在男女?主开始拥吻的时候,吊椅上的两个人也亲吻在了一起。
黑暗中伴着幽暗的光芒做/爱,五感?变得十?分敏锐,苏安闻着浓郁的花香,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片鲜花做成的海洋之中。
宗南这一次很?克制,两个小时后就鸣金收兵,抱着苏安洗澡睡觉。
失眠的历史好像一去不复返。
余平从医院中出?院的时候,听到头儿?和陶苏安恋爱后愣了半天,还没等着回味过来?心?中小小的失落,就被头儿?凌厉的眼神看得全身僵硬。
他哭丧着脸去跟陶苏安解释,当初他们见面时说的话,发的短信其实都是头儿?教给他的。
苏安佯装头一次知道的样子?,回身惊喜地扑到男朋友的怀里,眼中满是星光一般的仰慕,“哥哥,原来?都是你!”
宗南状似随意地道:“嗯,为了研究你的喜好,我还废了不少功夫。”
苏安惊叹着道:“哥哥好厉害!”
宗南被愉悦到了,当天晚上抱着自己的小黏包,觉得甜,而且不粘牙,想被黏一辈子?。
两年后,被判处死刑缓刑两年执行的原森再一次申请见陶苏安,这个要求头一次被通过,但原森等来?的却是苏安和宗南两个人。
两年了,宗南竟然还陪在陶苏安身边。
原森眼神晦暗不明,他死死地握着手,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人狠狠扇了几下。
陶苏安隔着玻璃坐在他面前,神情是纯然的疑惑,“你要见我吗?”
“陶同学,”原森压下扭曲的嫉妒,笑了,“你怎么还待在这个老?男人身边。”
陶苏安皱皱眉,“哥哥不老?。”
原森嗤笑一声,忽然俯身压低声音,“是不是他威胁你了?把你关起来?了?对你做其他的事了?”
否则,凭什么宗南拥有了陶苏安之后还能陪着他?
陶苏安静静地看着他,轻而坚定地道:“哥哥是个好人。”
原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容越来?越狰狞,他被抓捕来?的时候很?冷静,被判刑的时候也能笑眯眯,但唯独这会,他像是彻底输掉一般癫狂,不甘翻涌。
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宗南将苏安拽起,淡淡看了原森一眼,“这是你最后一次见他。”
苏安抱着宗南的手臂出?了监狱,原森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然而那棕卷发的男孩,却没有给他一个回眸。
他心?里突然有点后悔。
如果他当初没有越过那条线,是不是现在陪在苏安身边的人就变成他了?
宗南也不可避免地升起了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