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雅小时候就不太能饮酒,喝一些倒还好,但是那果酒虽然兑了蜂蜜与水,却也是烈的。她喝了一些,本来还不算上头呢,刚刚却是闹了一通,现在有点昏昏沉沉的。
脑子里一团浆糊转不动,她仍然还觉得这软软的是水袋呢,咬着唇想了一会——想不通,不想了!
这倒不是秦解真的问题,她往常都将胸束起来,但她身形纤细,又穿得厚实,长时看不出有什么差异。今日穿得衣服外面厚,里面薄,才被伊雅一脑袋靠住。
她心神巨震,手却不自主地放松了,伊雅顺势环绕住她的脖颈,总算整个儿卷进她怀里。秦解真今日用松香微微涂过脖颈与手腕,伊雅觉得很安心似的,赖在她怀里不肯走。
秦解真慢慢地有了说话的力气,不由得有点恼怒。她倒不是因为伊雅喝醉了生气,这酒还是她给伊雅的呢!但也不是因为伊雅这样捣乱,只是……
胸口有点痛,为了不让内力震到伊雅,秦解真实打实被她撞了一脑门。
她伸手揉了揉,伊雅此时倒是乖了,像只小猫儿似的窝在她怀里,眼神有点迷离,似乎是要睡了。
可她的手又那么紧的抓住自己的前襟,秦解真小心翼翼地掰了掰她的手,却还是抓得紧紧。无奈之下,秦解真只好抱着她上床,和她坐在床上干瞪眼。
这衣服做得可好,她不舍得扯坏,就这么干坐着。
伊雅却睡得不安稳,过一会醒了,迷迷糊糊又说:“送礼单要确认……”
秦解真轻轻替她盖上被子,说:“不用了,不做了,明天再看。”
伊雅却睁开眼,睡眼惺忪地说:“解真?”
她便低低地嗯了一声,神色里有些连自身也不明了的温软。蓝眼睛的小猫声音细细地哼了一声,说:“我没有喝多哦。”
秦解真没反驳,仍那么看着她。她过了片刻,握住伊雅的手腕,说:“要不我用内力帮你化一些酒出来?你喝了之后,第二天估计要头晕呢。”
伊雅却说:“可我感觉很好呢。”
秦解真不解。明明喝了酒之后头晕又头痛,第二天起来都不得安宁,头痛欲裂。师父说,就是要她喝多了之后头痛,才知道喝酒的坏。怎么她喝了些,却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伊雅窝在她怀里不肯出来,哼哼唧唧的,秦解真竟然也有点困了。只是伊雅一直不放手,她只好慢慢地和伊雅说话:“你放开我衣服,我有点困了,我想睡觉。”
“那你怎么不问我困不困?”伊雅耍赖皮。
她却看到秦解真手指上那朵唇印,笑眯眯扯过手指来,说:“你怎么还留着?”
秦解真急了,说:“你让我留着的,我才留着的。”
她抽出手指来,伊雅却翻过来身子,眼里还是迷噔噔的,却说:“那你看到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秦解真木愣愣地说:“你就在这里啊,我为什么要想?”
伊雅张口就咬。秦解真躲闪不及,被她一口咬中,手指生痛,留下一个牙印。她也没用内力,虽然痛,可更多是摸不着头脑,真搞不懂伊雅为什么生气。
可是伊雅又喝醉了,她也没气,就只是觉得伊雅醉了,想让她睡觉。
伊雅抱住她的手臂,说:“你看到这个,嗯……我这样做,你开心吗?”
秦解真手臂被她抱住,小臂靠在她丰满胸前,触及一片柔软。她从未这么和女子接触过,心里咚咚打鼓呢,哪里知道伊雅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开不开心,总之先点头就是了。
她想抽手,伊雅不让,晕乎乎地靠了一会,又说:“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秦解真此时只觉得自己才是大人了。她却又想,师父说,喝醉了的人才会说真话,露性子。一个人平时要是心存坏事,酒就助性,让他去干坏事。这却不是酒的错,是人本性就如此。伊雅现在这样,兴许只是她原本就这样。
她又想起伊雅家里事情,那么多人,竟都没一个能话事的,今天她都成亲了,也要什么都去看一遍。连秦解真自己的事情,都要伊雅照看着……
她轻轻地抽出手来,一边帮伊雅解开头发,一边说:“伊雅,你……你要休息了,很晚了。”
伊雅皱眉头说:“可是今晚是我的成亲的日子。”
她对秦解真眨眼睛,说:“你喜欢我这么做?”
秦解真还以为她说的是这样撒娇耍小性子呢,挠了挠头,也不觉得不好,就说:“你喜欢就好。”
伊雅却笑说:“真的?”
她却坐了起来,虽然脑袋还是一摆一摆的,却显得很高兴的样子。伊雅伸手指着她,衣服穿得松软,脸也红扑扑地,笑着说:“你先闭眼睛。”
秦解真当真听话,闭了眼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