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且手里拿着纱布，捂住伤口，避免血水流入眼睛里。
景岑礼貌地握住他的手肘下端，带着他朝处理室走去。
拐角处，歌且感到另外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力气很大，但又不至于伤到他。
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他便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薄荷白桃。
“梁散池？”
他低着头，嘴里问出声。
景岑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话，听到歌且的声音以后闭上嘴目光跟过去，然后露出一个礼貌地笑。
“没想到你们两个这么熟？”
“景岑，怎么回事？”
梁散池不着痕迹地把歌且拽到自己身边。
“你紧张了？”
景岑朝梁散池走过一步，唇角挑起一个笑。
“我虽然爱好比较特殊，但从来不爱强迫小孩。”
处理室，医生给歌且处理着伤口，缝合共用了三针。
处理好的时候，景岑已经不在门外，只有梁散池的助理站在那里。
梁散池的新助理是一个看上去很清爽的男生，他手里拿着一瓶气泡水。
“且歌，喝点水？”
“梁哥让我在这照顾你，他说他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希望你在这等一下。”
歌且接过水，压了一压嗓子里的血腥味。
“我有些晕，麻烦找个地方我要休息一下。”
他被带到梁散池的商务车上，本只是想着休息一会，他却很快失去清醒，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额角上的伤口微微发疼，接着，入眼的便是窗外闪烁的星子。
车内的空气有些发闷，车载音乐没有开，只有梁散池坐在主驾驶的位置，带着蓝牙耳机，他似乎也正靠在椅背上休息。
“梁散池？”
歌且的音量控制得很好，如果梁散池是睡着的，不会影响他休息，如果是醒着，也不会因为突然的声音受到惊吓。
车内很安静。
梁散池淡淡的一声嗯传来。
歌且身上的毯子滑落，他低身捡起。
“醒了就下车。”
歌且手中握着薄毯子，微微愣住一些。
“哦，好。”
当下车的一瞬间，歌且才意识到梁散池的车开到了自己别墅的楼下。
“怎么不叫醒我？”
也不知道梁散池在车里等他睡醒等了多久。
“刚到。”
两人走到门前。
“按指纹。”
歌且脑子有点发木，连开门的动作都是梁散池提醒的。
屋内，空气焦灼地比车内更甚几分。
梁散池脸上带着妆，因为是医生的那种日常工作妆，所以显得格外正式，不说话的时候，甚至让人感到有些冷峻。
肉眼可见的，两人之间气压很低。
屋内空调温度开得很高，歌且感觉很燥，他将外套脱下，口袋里的合同刚好掉出来。
纸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的目光同时跟过去。
歌且有些不明白自己此时为何会有些不敢说话，或许是被梁散池的气场所影响，但是他现在必须打开一个话头。
就在他刚要说话的时候，梁散池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加上几块冰。
冰块击打在玻璃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天跟景岑上课了？”
“叶沈为什么没送你。”
歌且握着合同，站在原地。
梁散池脱下风衣外套后，内里穿着一身黑，修身牛仔裤，贴身针织衫，莫名性感。
“今天是和他预约课程时间，我一时着急就没让叶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