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道:“是。”他不放心地补充,“我就在?隔壁。”
乔郁挑眉。
小雪朝他吐了个舌头?,飞似地跑了。
若是平时,元簪笔一定会好声好气地问他乔相何事,但今日情况特殊,他不仅没?说话,还十分不耐烦。
能压制着体内又痒又热等诸多难以言喻的滋味混合在?一起的折磨,元簪笔毅力已?十分惊人?了,他没?有皈依佛门的打算,不需在?这种时候还压抑着不适,拿出一副千恩万谢的脸和乔郁说话。
乔郁好像漫不经心地说:“公主对元大?人?怨恨颇重啊。”
比起顺着元簪笔的脾气,哄得他高兴一点,他更?喜欢逆着,看看元簪笔气得眼眶通红,浑身发抖的样子?。
可惜隔着一扇门,不然他看见是何等美不胜收的景致。
元簪笔硬邦邦地甩出两个字,“不知。”
他的不知说的是不知公主为?何怨恨他。
乔郁笑了起来,一是因为?他竟还懂元簪笔的话外之意,二是因为?元簪笔的自欺欺人?。
刘长宁说的清楚,他如何会不知,当?年元簪缨被罢官,抑郁病终可谓是世家众人?一手推波助澜,今日元簪笔与世家交好,怎不是倒行逆施?
乔郁柔声道:“三年不改父志是为?孝,大?公子?既不是元大?人?的父亲,也已?过?了三年,可见元大?人?做的无?可指摘,问心无?愧。”
元簪笔确实在?颤。
他站在?门口?,觉得自己过?来听乔郁说话可真是蠢事一桩。
但乔郁说的他无?法反驳,就算元簪缨活过?来他的所作所为?都没?法解释清楚,要是元簪缨泉下有灵,也一定会扼腕叹息养出了他这样的人?吧。
药将?他理智烧得一点不剩,他简直想打开门抓住乔郁的脖子?问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乔郁慢悠悠地说:“你自然无?可指摘。”
“毕竟家族荣辱,系于一身。”乔郁的声音柔软极了,说出来的话也恶毒极了。
他悠然地,一字一句地,话里话外都淬满了毒。
再怎么含情脉脉都是乔郁一时兴起,他与元簪笔,本就该不死不休。
他们中间隔的不仅仅是派系分别,还是彼此都难以认同,更?是宁佑一案上千条人?命。
乔郁敲了敲门,扣指的动作又慢又轻,在?头?昏眼花的元簪笔耳中听来竟像是雷鸣,一下一下,落在?他心上,他笑着说:“元将?军,你可还在?吗?”
元簪笔猛地打开了门。
他穿着里衣,发冠早就拿下去了,头?发零乱地垂在?肩上,看起来脆弱极了,不复往日冷硬,不得已?地露出柔软的内里,让人?忍不住想要更?过?分一些。
他眼眶确实是红的,不知道是药熏得眼泪,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乔郁从未见过?元璧哭,此时一见几乎惊了,素日里他与元璧争锋相对,恨不得生啖其骨肉,不想元将?军一朝示弱,他竟无?所适从了起来。元璧安静,连哭都静默无?声,唯有眼角一点湿痕昭然。
他皱着眉,面上还是冷冷淡淡,脖子?和耳朵是红的,面色是白的,若不是几种原因交织,他绝不会落下这几滴眼泪。
乔郁不想哄他,也不愿意虚情假意地劝他节哀,他极想落井下石,将?元璧的旧伤扯得血若模糊,要是能让他从此消沉,更?是天大?的好事。他少见元璧笑,却从未见过?他哭,现下只想看他连表面收敛都维持不住,哭得溃不成军才好。
乔郁温声问他:“元大?人?,你怎么了?”
元簪笔一晚上被他挑衅几次,怒极也笑了起来,“我中了毒,乔相知道的。”
乔郁明知故问,“那需要本相帮元大?人?物色几个美人?吗?”
元簪笔仍然笑着,道:“我看乔相就是绝世美人?,何必舍近取远。”
乔郁站在?灯下,眉眼灼灼生辉。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一十四州的文《方尖碑》
“欢迎来到无限战争世界。”
“你是一把刀,为主神杀伐征战是你的命运。”
“你要赢得每一场战争,无论你是卫国者还是开拓者,无论手中是冷兵器还是热武器,无论你的身份是指挥官、士兵还是俘虏。”
“记住,你的功
勋是他的功勋,你的荣耀是他的荣耀。”
“胜利或失败,鲜花或墓碑,你的结局只有一个。”
“走进那扇门,你就是战争本身。”
“不。”他道:“我是胜利本身。”
*
他站在门前:“最后一个问题。”
“请问。”
“他会怎样奖励我?”
“……”
无敌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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