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活。粗糙。却无比真实。
季挽澜闻言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也是第一个。”
只是经过这一折腾,他肩上的包~裹什么的,散开了都落了下来。
季挽澜目光一顿,瞪大了眼睛,她看到了上面散落下来的东西。
一只袖子,是她的衣服、鞋子、袜子,都是清洗过的。还有打火机,她的手机,甚至还有那张地图。
“这些……”她狐疑诧异转过头去看陆夜白。
他正看着她,见她看过来,微微一笑,倒是坦然的样子。
“你之前救了我,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换的。”
她想起之前那把刀,他说的是他们卖给他的。
卖?马赛人的卖某种程度就是换。
季挽澜立刻看向他的手腕。
她咽了口口水:“你用什么和他们换的?”
陆夜白回答:“那只手表。”
季挽澜啊了一声。
“用那只手表?”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只表,换了这些东西,还给我?”
陆夜白:“季小姐不想要吗?我看之前季小姐对这些东西都挺爱护的。”
季挽澜简直觉得一口气要上不来。
“你为什么不把手表给我啊?也可以还我人情的啊。”
“手表?”陆夜白道,“太旧了。这样的东西用来送人情,没有诚意。”
“季白,我真想好好夸夸你。”
“里面的东西,季小姐不喜欢吗?”
季挽澜:“我真是——喜欢得不得了啊……”
她话音一顿,看到了那外套里面似乎还裹着东西,那形状,有些眼熟。
她伸出手去,略略抖开,里面赫然竟是那个最大的坦桑石。
季挽澜心跳猛然一震,被口水呛了一下。
这是!!
她已生无可恋的脸猛然有了勃勃生机。
“啊,这个也是给我的吗?”
“……实在是,哈哈,怎么好意思呢?”她嘴角涌起笑意,她没有瞎,就是这个宝贝,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不是泉水这是洪水啊。
早知道他这么有心,是个知恩图报的,便是刚刚说话被他占几句便宜让让他又有何妨,就是把马给他骑也没关系,同伴之间本来就要互帮互助不是。
季挽澜笑眯眯伸手过去,刚刚要碰到那坦桑石,就听陆夜白咦了一声。
他抢先一步将东西捡了起来。
“除了这个。”
季挽澜眼睛死死看着他手上的东西。
然后看他揣进了自己口袋。
“季白,你——”已经不用问了,就是耍人。
她真的要翻脸了。
陆夜白转头看她,一派肃然,这个人即使是带着笑意,仍然带着与生俱来的凌厉气息。
“这个也是谢礼,不过,我先替你保管。”他说,“如果季小姐独自带着这样的东西,在陌生的城市,并不是好事。”
这个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但是,我以后怎么找到你。”
毕竟,他们到了桑姆城就会分道扬镳,那如果到时候他不见了,她也根本无从找他。
“你分了一半的坦桑石给门焱,好像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门焱不一样。”季挽澜道,“我知道他的学校,他的电话,他的家庭住址,他虽然不怎么靠谱,这点操守还是有的。你我毕竟还是陌生人。”
陆夜白点了点头:“有道理。”
他将包~裹里那地图铺开,从烧过的火堆旁边捡了一根半焦的木棍。
“你借了我的钱,还没有给我写欠条。”他有一双艺术家般的手,纤长的手指捏住烧焦那边,将干净的树枝递给她,“你我毕竟还是陌生人,万一你赖账怎么办?”
无从辩驳,情理之请。
季挽澜点了点手指,伸手拿过树枝。
好歹她还是有半袋子坦桑石的人,要不是差现金,哪里用借这样的有利息的钱。
“利息你说多少?”季挽澜还记得两人的约定。
陆夜白一副你看着办的样子。
季挽澜也不想占他便宜,况且还有那么一块宝贝石头要送过来,不能太吝啬。
“我给你3%,按照定额半年定期存款利息来算?”
若是里面一万块钱,一年三百,勉强能接受。
陆夜白:“好。”
她刷刷写完了,将东西给陆夜白,想了想:“现在轮到你了。这个坦桑石——你如果真的打算用来报恩给我,我觉得,最好写一下。毕竟,亲兄弟明算账,先说断后不乱,先小人后君子,季先生觉得呢?”
陆夜白也不拖拉,拿来在背面写了,他的字意外的漂亮。
落款却不是季白。
季挽澜看了看,认出是个小名:“阿诺。”
“最好写大名吧。”她说,小名感觉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陆夜白没说话,他伸出手指,咬了一口,直接在上面按上了手印。
血淋淋的。
瞬间将眼前的收据有了分量。
季挽澜不想咬手指,咽了口口水:“小名也行,也行。”
“不过我没有小名,我同学周围人都叫我挽挽或者挽澜。”她那到了承诺书,心里美滋滋,来回看,话也多了几句,“我的学校是C大,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赖你的账的。”
陆夜白看着她喜滋滋的样子,勾了勾嘴角,笃定一般:“你不会。”
季挽澜心里默默哼了一声,太年轻,这么容易就相信一个人,怎么知道不会,连她给的学校名字都是“修饰”过的。只要她想……算了,她也是一个有操守的人……吧?
季挽澜迅速穿上换来的袜子和鞋子,将白色体恤套在里面,继续裹上了马赛人的衣服,这样不会显得太过醒目。
吉安还没有回来。
季挽澜将篝火捅了捅,火更旺了些。
陆夜白继续进行他每天的功课,将他的枪取出来,开始检查擦拭。
这把枪他很爱惜的感觉,每天早晚擦拭,每天一次检查,就算里面没有子弹,但还是精心保养。
两人之间有了关联的债务,感觉好像熟悉了一些。
季挽澜安静坐在那里看他装枪。
他的动作如此赏心悦目,配合那张冷厉却漂亮的脸,如果不是眼神太过冷漠沉寂,无意是偶像剧民国片中的军阀或者将军。
这么看起来,这枪和人都挺好看的。
“你用枪很久了?”她忽然问。
陆夜白顿了一下,抬头看她,目光中闪过一丝本能警惕。
季挽澜连忙道:“我不是要打听……我是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教教我?”
她说完,立刻补充:“要是不想,就算了。”
她只是觉得,陆夜白说的有道理,若是独自去找妹妹,稳妥起见,要是有一把枪或者会用枪,那自然会更有安全感一点。
反正艺多不压身。
陆夜白听完向她勾了勾下巴。
季挽澜立刻喜滋滋麻溜挪过去。
他是个好老师,她也是个聪明的学生,不过一会,她已经基本记住了构造,一个小时就能准确拆卸装回去了。
到了最后,她用手托住□□,四处瞄准,颇有一点英姿飒爽女枪手的架势。
只是手还不够稳。
正在瞄准时,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覆住她的手,然后他温热的身体在身后,季挽澜一瞬间再度脊背僵直。
“别分心。准心、手不能抖。握紧。”
他在她身后一字一句说。
声音很近,人也很近。
很淡很淡的薄荷或者是别的味道,青草或者风带来的气息,蚊子嗡嗡飞着,地上有一条蛇或者别的东西远远爬过。
季挽澜感觉到心脏的位置,在缓缓收紧。
她咽了口口水,有些局促不安道。
“我觉得……差不多学会了。”
身后的人忽然问她:“听说,你的男朋友是陆夜白。”
季挽澜心虚低不可闻嗯了一声。
又觉得此时拉出来这个男朋友当挡箭牌是个好事。
她于是胡乱说些牵强附会的话。
“……他的名字来自一句诗。”
陆夜白问:“什么诗?”
季挽澜瞎扯:“露从今夜白。”
身后的人沉默一下,接了一句回答:“是的。”
是的?这是什么回答。好像他也知道似的。
这时他松开了她的手。
季挽澜顿时松了口气,将枪放回了他手心,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滚~烫的掌心,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
“你的枪很好。”她随便找话说。
她并不是完全懵懂的小姑娘,那一刻,在彼此之间淡淡的某种危险气息,是来自女性的本能提醒。
仿佛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生长,缓慢滋生。
共同的经历是增进彼此感情也是催生感情的利器。
但是她无比清醒的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她永远不可能离开故土,像妹妹那样为了虚无的感情去投奔一个陌生的爱人。
而他,显然和她不是一路人。
他似乎也知道她在想什么,目光清冷幽沉。
明天之后,他们就会分道扬镳。
“先小人后君子,亲兄弟明算账。季小姐算得很清楚。那今天这个学费怎么算呢?”
季挽澜有些微愣,她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
但她脑子很快,立刻有了答案。
“等以后你来中国旅行,我请你吃饭。”
陆夜白面无表情看了她一会,她的脸带着狡黠生动和不安,眼底却有一丝怅然和说不出的情绪,小鹿一样的眼睛湿漉漉看着他,他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不用这么麻烦。”
季挽澜还没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尚未回过神来,他的一只手已扣住她下巴,然后一个吻落了下来。
却小心避开了她受伤的唇。
季挽澜脑子轰然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炸裂了。
同时腰间一紧,他滚热的手掌如同烙铁一样禁锢了她。
而他的唇温暖而炽~热,落在她小小的酒窝和唇角,温柔却又强硬占据了绝对优势。
季挽澜瞬间瞪大了眼睛,她伸出手去,他的手用力,她的身体更紧贴向他,而他已经重新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辗转反侧,攻城略地。
仿佛烈火前行,所到之处,艰于呼吸,溃不成军。
……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克制离开了她的唇角。
舌尖卷走落在她酒窝的微甜的果肉,微哑的声音低沉,他的眸光低垂,看着她。
“这个够了。”
她在火光和星光中仰起头,昏昏然,茫茫然。
根本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但不知道为什么,LawrenceM.Kraus的那段很久以前看过的话,却无比清晰落进脑海。
你身体里的每一个原子都来自一颗爆炸了的恒星,你左手的原子与右手的原子也许来自不同的恒星。
这实在是我所知道的物理学中最富诗意的东西:
你的一切都是星尘……
因此,忘掉耶稣吧,星星都死去了,你今天才能在这里。
她一定是要死了。
所以才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算二合一
唯有红包能表达我迟到的愧疚,留言吧,鞭笞我吧。
明天夹子,计划晚上12:00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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