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就是前朝宝藏的藏宝图?原来我们家真的有宝藏,我们好有钱啊!但这个钱烫手啊!”她记得李明威最后并没有找到前朝宝藏的线索发了好大的脾气,把苏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若不是苏家之富,富可敌国似乎也算让那群人满意了,还不知道后头何时能消停。
也是,谁能想到这个破了的古画就是藏宝图呢。
莫不是有夹层?
苏媚摸摸索索在画上摸,苏震霆心疼的扒开苏媚的爪子,“爹不知道你听谁说的什么前朝藏宝图,但这是画确实是前朝的宝贝,但跟藏宝图没关系!”
说了好几个时辰的来龙去脉,苏媚才搞清楚这个前朝宝藏的事情。
纯属胡扯,以讹传讹!
半真半假这才叫他们家遭了觊觎。
《踏青图》确实是李明威那群人苦心积虑想弄的宝藏,但不是前朝的宝藏图线索,而是当年苏家祖宗弄到前朝宝藏献给圣上后,御赐下来的前朝宝藏中的一件,也不止一件,许多件,全是当时行军不好保管的字画。
御赐的东西,说一句宝藏也不为过。
因苏家不知哪代的祖宗贪玩,拿御赐字画烧火过家家,不得已将御赐的灰烬藏了起来,美其名曰,供着。
现在还保存勉强完好的只剩下《踏春图》。
“这图可没什么宝藏的线索,当年先祖弄到宝藏知道烫手,这不赶紧就献给圣上了嘛,要不我苏家能当上皇商,这么多代屹立不倒?当年御赐的箱子里头也没啥宝贝了,这个《踏春图》是最后一件,也不知道是哪个混球拿火点着玩,败家子……祖宗莫怪,祖宗莫怪。”苏震霆每每想到这件事,就怨祖宗,但是又不敢冒犯先人,只能赶紧点一炷香继续吐槽。
“当年献给朝廷是悄悄献的,圣上当年不容易,瞒着不让说,后来倒是能说了,偏偏这些字画都成了破烂。”苏震霆打开苏媚蠢蠢欲动的手,轻轻抚摸《踏春图》,“按理说,这本是光祖耀宗的东西,偏偏成了个烫手山芋,拿出去炫耀吧,万一被人发现御赐的东西损坏了,咱们家还不被拉出去砍头,只能藏着掖着,当没这事。
“祖宗们慢慢离了京圈,到了你爹我这一辈,在这东陵城,也算自在。”
“还好这么多年下来,圣上也忘了,咱们不说,这件事也没几个人知道。”苏震霆胡须一翘,看向苏媚。“你今个不问,爹都忘记这事情了。”
“你从哪里听见前朝宝藏消息的?”
“我是从一个游侠处听的,听说有人在打听前朝宝藏的下落,还提到咱们家。”苏媚知道老爹精,连忙接话,“这空穴来风的事情,到底奇怪,怀璧其罪,我寻思该不是哪个对手故意放出来消息找麻烦的。”
“没根没据的事情,风险又大,敢这样的罪咱们家的,倒是好狗胆。”苏震霆也知道这种消息可大可小,利眼一眯。
“爹,咱们最近还是得小心些。”苏媚乘机就提了,“您把这事儿交给我查吧,也让您看看您女儿的本事。”
当时苏震霆笑眯眯应了,这才有了后来苏媚的行事。
苏媚最近已经查到不少消息,这一细查,便发现了很多与重生前不同的地方,李明威是衢州人士,据说是家中独子,从小身体弱,深居简出,举家经商还算富裕,有个老母亲得了疯症,父亲去年经商途中遇见匪徒去世,李明威便动身前往东陵城投奔父亲好友,做生意去了。
这些倒是跟重生前苏家调查的一样。
但苏媚这此下了重金细查,倒是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有个探子找到了李家多年前离开的乳娘,听那乳娘说,那李家哥背上有一块青胎记如云一般,到十岁都没消,这样的胎记基本不可能随着年龄增长再消失了。
但是苏媚很清楚,李明威背上压根没有什么胎记,她怀疑李明威,压根就不是衢州富商李家之子。
只能继续查。
但怕查深了打草惊蛇,苏媚先将人收了回来。
捻指四五月,春夏相交,当集市里上了新鲜的樱桃、枇杷,东街黄鱼成排列在石板上,苏家的厨房上了清凉解暑的凉拌黄瓜、笋丝,苏媚这才惊觉夏天彻底到了。
柳香馆的帖子已经送进了苏宅。
这一天,杨争练完剑,苏媚送上擦汗的面巾,邀他出去吃饭。
“夫君,立夏了,我上次跟你说的柳香馆下了帖子,晚上我们便过去吃饭吧。”
“好。”
微风送来了满院的花香。
夏季昼长夜短,那树叶在光照的滋润下似乎也更加翠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