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雨势小了下来,两人从围墙翻出去,在街上随便?找了家小旅馆走进去。
旅馆前?台没有人,陆行舟伸手在柜台上敲了敲,提高声?音:“老板呢?住店。”
“这就来。”一个肥硕的妇女从里间走出来,看到二人,笑靥如花,“二位住什么房间?”
二人抬头看去,见到墙上挂着价目表,标间120,大床房150,豪华总统套房280。
“这个……”陆行舟惊讶,“你们还有豪华总统套房?”
“那当然,别看不上我们,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妇女自?豪地说,“我们可是本县最干净的酒店,二位来个豪华总统套房?”
“来个标间。”陆行舟道,160元差距还是很大的。
石饮羽:“大床房。”
陆行舟:“贵30呢。”
“贵50我也要住大床房!”
妇女表情有些纠结地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出声?:“二位帅哥啊,我提醒一句哈,大床房里只有一张床。”
“两张床我还不愿意?呢。”石饮羽掏出150块钱拍在柜台上,“就要大床房。”
陆行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石饮羽底气不大足了,对妇女解释道:“我睡床底。”
“……你什么毛病?”陆行舟没好气,敲了敲柜台,催促妇女快点办入住手续,语气自?然地说:“就大床房吧。”
妇女办好登记,丢给二人一把带着个小木牌的钥匙:“三楼最里面,祝你们入住愉快。”
“谢谢。”
二人拿着钥匙上楼,石饮羽拨弄着钥匙上的小木牌:“这旅馆是不是太破了,怎么还在用钥匙开门?”
陆行舟道:“就住一晚,体谅一下吧,别这么多要求。”
他们的房间在三楼最里面,两人沿着逼仄的走廊一路找过去,见这旅馆规模不大,客人更少?,基本都敞着门,为数不多的几个关着门的房间里都很忙碌。
他们一路走来,听到了至少?三种不一样风格的叫/床声?。
最里面的房门正关着,门内传来的声?音分外激烈,陆行舟对照了一下小木牌上的门牌号,确定他们没有走错。
“这是几个意?思?”石饮羽摸着下巴,“那老板娘难道是希望我们加入他们?”
陆行舟笑道:“我个人不是很乐意?。”
“废话,我这么有型的身材,被其他人看光光,你不醋死?”
“……”陆行舟顿了一下,改口,“但我今天觉得多一点床上体验不是坏事。”
“呸呸呸!”石饮羽怒道,“谁敢看你一眼,我挖了他的眼睛。”他摸了一下房门,转脸对陆行舟道,“让远点儿,别崩着你。”
说完,他抬起?脚来,一脚蹬开房门。
门内什么人影都没有,狭小的房间里飘着劣质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大床上被褥十分平整,好像刚才二人在门外的一切都是幻听。
陆行舟走进门,淡淡地笑道:“咱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做到一半被打断,想必挺难受吧?”
“简直是酷刑。”石饮羽想象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会开杀戒。
“我们先出去一会儿?请他们继续?”陆行舟嘴上这么说着,脚下却?丝毫没有要出门的打算,还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石饮羽伸手把他拉起?来:“你看不见床上的东西?这么不讲究。”
“我累一天了,想歇会儿,不坐这儿坐哪儿?”
石饮羽扎了个马步,往自?己大腿上一拍:“来,领导专座!”
陆行舟就真的坐了上去,还懒洋洋地往后一倚,翘起?了二郎腿。
石饮羽稳稳站在原地,帮他揉了揉肩,笑问:“舒服吗?”
“还行。”陆行舟伸出手,食指指尖燃起?一簇那落迦火,他五指玩着那一小簇火苗,对着空荡荡的大床道:“你们是打算自?首呢,还是打算灰飞烟灭呢?”
话音落地,几秒钟后,平整的大床悄然变得杂乱无比,两个鬼魂裹着被子,缩在大床中央,瑟瑟发抖:“大人饶命,我们马上就走。”
陆行舟冷笑:“现在走?晚了!”
“就是!”石饮羽附和,“瞧你们把床上搞的,妈的,脏死了,你们是想让我在你们的汗渍里伺候我家领导吗?”
“我们……我们……把床单洗干净!”
“这是洗干净就可以的?”石饮羽道,“我们花150元!结果?一开门看到你们在里面滚床单!”
小鬼颤声?:“大人您的意?思是?”
“赔钱!”
“这……”小鬼为难地说,“我们只有冥币,您看……”
“我靠,还是两个穷鬼,晦气!”石饮羽郁闷地说,“领导,我看他们也不像有钱的样子,不如吃了他们吧,增加点修为。”
“饶饶饶……饶命!”小鬼磕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