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站那一直看着我们，估计跟着我们出来，盯了一路了。”
江路前戳了戳车玻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场馆出口处站着一个穿了RFD队服的少年。
“这就是最近的韩服第一，鸭子说是我忠实粉丝，不过我怎么感着我这忠实粉丝跟背后灵似的。”江路前摸着下巴，恍然，“这就是私生吧，了不得，我也有流量的烦恼了。”
吕鸿飞：“……”您还挺不要脸。
“得了吧你。”吕鸿飞笑了一声，道，“那个就是follower？像他这种前途无量的未来之星是你粉丝，等以后万一人家成了第二个dark，你就偷着乐吧。”
江路前收回目光躺倒在车座椅背上，左手握上阵痛的右手手腕，本就想找话题转移注意力，吕鸿飞刚刚的话却像是让他想到了什么，突然道：“鸿鸿，去年世界赛的时候，有个叫‘普通的玩家’的路人王LND有联系过吗？”
一般来说吕鸿飞不管这个，自然也不应该会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江路前刚想说算了当自己没问，但是巧了，对于李识君这种特别有天赋的年轻选手他还真有耳闻。
吕鸿飞：“那个普通的玩家当时很多队伍都在抢，我们也很想要，当然有联系过，但当时他说他不打职业，LND争取了一段时间就没再联系了，后来估计被别的俱乐部说动了吧，早知道就跑机场截人去了。”
“哪个俱乐部？”江路前道，“去年那会儿跟他一起排过几把，就觉得他挺不错的，还问我他打职业怎样，我就说他挺有天赋。当时还说要跟我赛场见，后来去打职业了就没联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我觉得LND可以留意一下他……你这么看我干嘛？”
只见江路前越说吕鸿飞的眼神就越怪异。
吕鸿飞抽了抽嘴角：“搞了半天，原来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但凡你早点告诉我这事，这大便宜也落不到RFD头上，当初我要是拉着你亲自去机场跟RFD抢人，还愁对方不来吗？”
江路前一时之间还真没反应过来，还觉得这事不好办：“去了RFD？RFD前有鸭子后有follower，小朋友不好出头啊。”
吕鸿飞前言不搭后语地调侃：“我可算知道RFD的中单为什么不去喜欢dark而喜欢你了，人家为了和你赛场见可都爬到韩服第一了，看看id就知道，follower对你真是一往情深。”
江路前一愣，这会儿终于是明白过来，猛地回头，可惜车已经开远，看不到场馆了。
“原来就是他啊。”
仔细一想，‘普通的玩家’是follower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江路前回想了一番刚刚和人见面的场景，莫名觉得这小朋友还挺可爱。
江路前觉得李识君可爱，而此时场馆里头心情不怎么样的李识君任旁人看了也绝对不会将他和可爱联系起来。
不能说是没有关系，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李识君看着江路前离开，又在门口站了会儿，这才打算回RFD休息室。
半路听到场馆隐约传来解说的声音，还有那句“恭喜RFD”。
李识君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大概有输有赢才是电竞，有得有失才是人生，这世上根本没有一帆风顺的职业生涯。
半路得到消息的江路前索性将手机揣回口袋，“啧”了一声：“最后一把比赛是那个战绩的卡尔玛，也太难看了。”
吕鸿飞正搜肠刮肚想要说些安慰对方的话，就听对方接着道：“不过还好不是那个反向闪现，仔细想想卡尔玛跟那个反向闪现的发条比起来还是好多了，我还是赚的。”
吕鸿飞：“……”
吕鸿飞无语，憋了半天，憋出真情实感的一句：“你想得挺开。”
江路前一本正经：“过奖。其实我觉得自己就算退役了路子也挺广的，不想继承家业的话无论去选秀还是去说相声都能有出路。”
吕鸿飞沉默了，最后诚恳道：“那可真是晦气，你业务能力太差，要是去选秀我第一个喷你。”
“你那点水平压根不够看，破不了我的防。”江路前说着说着又懂了，“我这么多年不能白挨喷，什么难听的话都听过，可以借助这方面经验开个班，我建议你来我这求学，学费给你友情价，我教你怎么喷我自己。”
虽然这么久朋友了，吕鸿飞知道江路前越是这样胡侃，心里头就越在意，但还是忍不住翻了个跟之前dark如出一辙的白眼。
“话说。”吕鸿飞好奇问道，“你真的有家业？”
江路前笑盈盈的：“有啊。”
“懂了，口嗨的。”
反正这种情况下江路前的话反着听就对了，他和dark对此已经很熟练了。
江路前乘坐的车还在前行，然而他职业生涯的旅途，终归是到了终点。
八年的起起伏伏，终将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