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声音倏地没了,郑寻跟见鬼似的把门拉开,却发现周笙笙已经回她的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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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变脸,眼睛都会发炎,还模模糊糊伴随高度近视,这已成铁律。
柜子上的滴眼液只剩下瓶底一层,周笙笙戴上隐形,在周一一大清早去医院开消炎药,顺带买新的滴眼液。
郑寻还在睡,经过他的房门口时,周笙笙听见了他响亮的鼾声。
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醒着的时候人模人样,睡着了就成了头猪——这大概是科学家迄今为止未曾解开的难题之一。
她放轻了脚步,离开前顺带拉开冰箱门看了看,存粮已然告罄,只剩下占去半壁江山的红酒白酒啤酒鸡尾酒——这都是郑寻那个“空手道”趁职务之便从酒吧里“顺”回来的。
她盘算着,回来的时候还得去一趟菜市。
周一的医院拥挤得一塌糊涂,周笙笙开了眼药水和消炎药,坐在拥堵的走廊里等着领药处叫到她的名字。
因为眼睛发炎的缘故,隐形总像是戴不稳,还有异物感。她忍不住一揉再揉,结果有人经过她面前的时候撞到她的手肘,手背重重擦过眼睛,隐形掉在了地上。
她赶忙弯腰去捡,匆忙跑到走廊尽头的厕所里清洗镜片。
洗手的水槽就在男女厕所中间,她小心翼翼地把清洗完的镜片往右眼上戴时,冷不丁被人抓住了手腕。
那手是斜斜地从左边伸来的,闪电般迅疾地扣住了她。那只隐形还轻飘飘地立在食指上,手腕处被人握住又很快松开。
皮肤很白。这是周笙笙的第一个念头。
那只手纤细修长,指节分明,仿佛玉雕出来的一样,在头顶白炽灯的照耀下隐隐泛着好看的光泽。
她顺着那只手看上去,猝不及防跌进了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眸中。
在她面前,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神情冷淡地看着她,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