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悄悄地拉着殿下的衣角:“我?们上次过来太妃不肯见,这次怎地又这么高兴。”
秦棠溪看了一眼信安王妃,默默地捂住小姑娘的嘴巴:“不许乱说话。”
山顶上建了一山庄,三进的院落,后院里不少屋舍,婢女仆人也不少。
置办晚膳的厅堂暖意融融,四人围桌而坐,伺候的婢女都被赶了出去。
秦棠溪给明姝盛了一碗汤后自己又盛了一碗,然后,淡然地坐下喝汤。
信安王妃皱眉,安太妃却道:“你们今日也累了,晚上早些安歇。”
信安王妃睨她一眼,道:“明姝,给我?盛碗汤。”
明姝吞下鱼肉,不待多想就小心地盛了碗汤放在王妃面前。
秦棠溪抬首望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
安太妃蓦地叹息,气氛一时冷了下来,明姝心口跳了跳,忐忑道:“太妃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吗?”
“饭菜是太妃安排的,如?何会不合口,你且先填饱你的小肚子。”秦棠溪夹了一块新鲜的蔬菜给她,又道:“冬日大雪蔬菜不易得,你且珍惜。”
明姝乖乖巧巧地吃着蔬菜,还不忘夸一句太妃:“太妃这里安静温馨,连蔬菜都比山下好多了。”
安太妃无?奈地笑了笑,“你嘴巴倒是甜,多吃些,长个子。”
“嗯,我?今年长高不少。”明姝高兴地应了一句,还不忘看着秦棠溪。
安太妃目露温柔,“你二人感情可好?”
话音刚落,不知谁的筷子碰到了碗底,发出清脆的响声,四人同时闭紧嘴巴。
明姝看向殿下,方才的声音是从殿下那里发出来的,她自己揣摩道:“还好。”
“好就成,今夜你二人住一个屋。”太妃笑着安排,一侧的信安王妃皱眉,她又道:“晚上夜里凉,有的屋里没有炭火,就劳烦王妃同我?住一屋了。”
信安王妃羞恼地看了她一眼,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明姝则道:“不若殿下同太妃住一屋,母女相聚,总有些话说的。”
好心的话一说出来,其他人纷纷停止了呼吸,安太妃怜悯地看了她一眼,“随你。”
明姝顿感自己说出话了,桌底下的小手拽了拽殿下的袖口。
秦棠溪立即道:“我?同明姝睡就好。”
安太妃笑容复又涌现出来,“也成。”
用过晚膳后各自回屋,晚间尤为冷,风往脖子里钻进去,特别是出门的那刻,感觉被冰块冻住了。
提在手中的灯笼也被山风吹得四下摇曳,明姝的手都跟着颤抖,秦棠溪见状就同她一道握着灯笼。到了住处后,才发现婢女早就等候在一侧了。
屋内炭火如春,还贴心地准备很多换洗的衣裳。
明姝摸摸柔软的料子,奇怪道:“太妃好像变了。”
“嗯。”秦棠溪应了一声。
并非是太妃变了,而是局势改了,如?今的太妃对当今的局势把握得很准,也无?所畏惧了。
梳洗后,两人一道躺下。
被子里暖融融的,明姝舒服得发出叹息,转身搂住殿下:“阿姐,今日有些古怪。”
“没有古怪。”秦棠溪立即按住小姑娘的话,“早些睡,明日还有需许多事?情呢。”
明姝只好咽下到口的话,乖乖地闭眼入睡。
一夜好眠。
清晨起来的时候,明姝身侧并没有人了,但洗漱过后,婢女送来早膳。
“殿下去了何处?”
“昨夜洛阳来人了,殿下去见,说让您先用早膳。”
明姝没有多想,一人先用了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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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赵绘。
昨夜洛阳城内发生大事,皇帝突然晕倒,昏迷不醒,百官震惊,太医院内的太医都去救治皇帝。
“小的过来之际,陛下还没有醒,但荣昌侯却把持了太极殿,不准秦相等人去觐见。”
秦棠溪听后并无?半分惊讶,袖炉握在手中触手生暖,淡然道:“荣昌侯本就是外戚,内有太后,这时做什?么也在意料内。随他去,皇帝是何病症?”
“小的不知。”
“回去打探,再让温瑕去信安王府保护平儿,其他的事?就莫要管了。”秦棠溪泰然处之。
赵绘领命下山去了。
秦棠溪推开屋门,山中岁月寂静,雪中幽幽,却见几分险境才有的宁静。
踩着来时的路子回去,意料外的见到信安王妃的婢女在屋外候着。
信安王妃愈发等不及了。
秦棠溪在屋外止步,转身朝着太妃的屋里走去。
走到屋外的时候,太妃披着狐裘出来,见她来后微微皱眉:“皇帝病了?”
秦棠溪讶然:“母亲怎地知晓?”
“病了就是常事?,不知节制。”
秦棠溪满面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明姝:就我一个人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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