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她梦游偷来的可能合理一点。
亦或是她一觉睡去就失去了一段记忆,否则事怎么能从前一天他们闹得不愉快,直接跳到她得到了这枚戒指呢?
嗯。
一定是这样。
阮枝觉得自己窥见了相,她平静地施术,淡然地起身,从容地打开房门,然后……对了门外正打算敲门的顾问渊。
“……”
“……”
双方不约而同地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沉默。
这场对视前所未有地持续了足足七秒。
阮枝认为七秒足够自己发挥鱼的记忆强行忘记境片刻的尴尬与动摇,她自以为镇定地主动开口:“你来了。”
顾问渊直觉她有点反常,又说不来具体是哪处不对劲,于是他稍显谨慎地点了头,矜持地道,“是,我来了。”
这对话就很武侠。
阮枝亦沉着冷静地点了点头,无声地轻吸了口冷气,她果决地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大概是失忆了。这日子究竟发生了多少事,说吧,我承受得住。”
顾问渊:“?”
阮枝神态颇为大义凛然。
顾问渊半信半疑,视线打量阮枝一遭,斟酌着问:“你是从什么地方开始不记得的?”
阮枝语气忧愁:“从我们不欢而散那天晚,我睡了一觉,之后的事都不记得了。”
顾问渊:“……”
阮枝犹在实意地发愁。
顾问渊无表地伸出手覆到阮枝的额。
阮枝缩了缩肩膀,被捏耳尖的触感还留存在脑海,她有不自在:“你在干嘛?”
顾问渊义正辞严地道:
“人界有个说法,叫脑子烧坏了,我看看你是否发了高热。”
阮枝:“……”
她同样无表地拍开了顾问渊的手:“我觉得你在侮辱我的人格。”
“我觉得你在侮辱我这个人。”
顾问渊从善如流地接话,不等阮枝反击就继续道,“你最后记得的这件事,就是在你睡前发生的最后一件事。”
阮枝愣了一:“嗯??”
顾问渊肯定地颔首,并道:“可能你是梦到自己失忆了,现在就是你醒来的最好机会。”
阮枝:“……”
出去走了一圈,阮枝确定自己确实没有失忆,只是睡了一觉。
不仅是窘迫,还有尴尬到想死。
在确认的那一瞬间,她险当场离开这个美丽的界。
与她恨不得马钻进地缝里的绪不同,顾问渊的绪可谓是起起落落,起初还以为阮枝为昨天的事难到失忆了,后来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他脑都了数十种求和好的哄人法子了。
“那这个——”
阮枝抬手,亮出无名指的戒指,“是怎么回事?”
没道理顾问渊会在两人不欢而散后突然把戒指她吧?
但从晨起到现在,顾问渊不可能没发现这么重要的戒指丢了;而他们耗的这点时间,也足够顾问渊发觉她手指的戒指,然而他什么都没问、没说。
顾问渊看一眼便移开视线,态度平淡:“什么怎么回事?”
阮枝挪了两步再次站在他视线正前方,不容他逃避:“戒指啊,这戒指可是大宝贝,怎么稀里糊涂就到我手来了?”
顾问渊似乎被“大宝贝”这个说辞逗笑了,唇边扬起显然的弧度,他笑起来时,墨『色』浓的双眼所含的锐利杀伐之气会被涤『荡』不少,显出墨玉般漂亮温润的光泽来:“可不是稀里糊涂,是我亲手你戴的。”
阮枝跳忽地空了一拍,表愣是僵住了,仿佛是波澜不惊:“你为什么,要我戴,这个?”
唯有不正常的话语分段显示出她绪的起伏。
要问顾问渊为何会有这般举动,还得从昨日晚间他听到那名侍女的禀报后说起。当时顾问渊险直接进去,想对同阮枝说清楚——这点小事有什么可值得烦闷至此,不就是一点小争执,他主动来求和,大不了以后再也不提就是了。
很快他又意识到,贸然去说这一通,对绪不好的阮枝而言,或许是火浇油。
他得想个好法子来安抚阮枝。
顾问渊转身去找了卫野,他占据魔尊之位至今,很少培养腹,大部分时间都怀揣着“能就,不能一起毁灭”的狼灭态。卫野这个墙头草算是个□□的例外。
被找到的卫野听完要求后:“……”
是商量好的吗?
一个两个都来问哄人的方法。
卫野:我觉得他们两个就是在秀恩爱,而且我还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