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约莫两米的距离。
萧约便侧首看过来,只静静地望着,没动。
直到阮枝到他身旁坐下,他才怔忪了片刻,问:“你来找我?”
原是为她即便朝他来,绝对不会是来找他的。
阮枝早已备好了说辞,弯唇『露』出抹淡雅的来,将手中的酒壶放到桌,道:“我思来去,前次我误解了师兄,合该是我有错处。趁着这会儿斗胆来师兄面前,敬师兄杯酒,盼着能酒泯恩仇。”
阮枝主动来找他说话,萧约心里自然是兴,可……
“恩仇?”
萧约堪称谨慎地轻吐出这两个字,神『色』莫测,“我倒不知,师妹我之间,已经到了‘仇’的地步。”
阮枝:“……”
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歪?
顿了顿,阮枝着道:
“当然是不至于,原是我措辞不当,又说错了话。”
萧约有些惊讶于她今日格外的柔软好说话,不知她是如何通了。
于是面接过了她斟满了酒的杯子,面小心地思量着,待会儿该怎么她说赌博的事。
还是将她劝回道,不能任她自毁。
“这杯,敬师兄。”
阮枝举起酒杯,饮而尽。
萧约缓和了神『色』,半晚的郁郁扫而空:“师妹客气了,这杯样敬你。”
若是往后能阮枝平和相处,实则他没有过多的东西。
阮枝眼睁睁地看着萧约饮尽,起身便了。
“阮枝。”
萧约低声唤她。
阮枝止住动作,回首看他。
萧约凝望着她的神『色』,千万绪时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却只是慢慢地问了句:“你今日可是心情不错?”
阮枝毫不犹豫地点。
萧约便跟着点了下,声音愈发轻了:“那便好。”
不过是时念起,着她当初在深夜庭院中道出的内心苦楚,知道她面对着自己总是心绪繁杂纠结,怕是从无快意,故而有此问。
萧约很清楚,不该纵容她,该立刻就问她那些荒唐事,但他本没有能够管束她的资格,怕稍微强硬些,她就又跑。
至于这幕像是梦境,不敢伸手来碰碎了此刻的安宁。
阮枝听他说话声渐低,疑心他已经醉了,小心打量,道暗影落了下来。
贺言煜站在桌前,背光而立,表情看得不大真切。
“……”
“……”
四目相对的沉默。
贺言煜突然指着阮枝手边的酒壶道:“我能共饮么?”
阮枝未能及时回答,不明他的来意。
贺言煜并不非等她说话,坐下来的时便拿过了酒壶,杯接杯地喝起来。
“哎——”
阮枝完全没拦住他。
贺言煜直接把那壶酒都喝空了,将开口,脑袋已经晕晕乎乎,腔情绪抑制不住,猛地拍了下桌子,双眼直直地望着阮枝,内里藏着无限道不明的沉痛哀愁:“枝枝……”
阮枝:“?!”
不会吧?
到来居然是贺言煜喝醉了,个个的酒量都这么差吗?
贺言煜已经了,喊了声称呼,声音猛然拔,近乎哭天喊地的悲怆:“回是岸啊!”
阮枝:“……”
萧约被这动静惊得背脊挺直,眼神『迷』蒙地抬起来,失焦地往身旁看了看,终是定格在阮枝的身,眼神多了许光彩。
“阮枝。”
他呆呆地喊她。
阮枝可确定萧约已经醉了,带着点小激动,催促道:“萧师兄,你现在有没有特别做的事、释放的本『性』?齐大胆地去放肆吧!”
萧约看着她,迟钝地转了转眼珠。
他本就生了双多情的桃花眼,平日冷淡疏离,还看不出什么;此刻酒意弥漫,眸中片潋滟春意,不用故作姿态,微扬了眼尾看过来,便足够动人心魄。
这般美人美景,萧约却突然对阮枝道:
“你包养我不好么……”
阮枝怀疑自己听岔了:“啥?”
萧约眼中醉意浓,两颊飞红,神态仍是经经,眼中似有若无的勾人意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或者我包养你……”
阮枝:“……”
萧约说完,还颇为不好意思,规矩平整地将双手摆在桌沿,然后弯曲背脊,倾身垂首,非常精准地将自己的脸埋入了手掌间。
对面神志不清的贺言煜见了,学着萧约这么干,可惜他动作太猛,磕在了桌面。
又因为力气太大,直接晕了过去。
“…………”
阮枝看着两人这番动作,默默无语,起自己往酒里勾兑的场面,不禁慨叹道:“假酒害人啊。”
等萧约醒来,怕是尴尬得连夜离开寻华宗。
至于贺言煜——
他可能会直接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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