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劝了几句,见女儿没反应,就转而和霍开疆说起了西疆的局势。
男人们聊完了天,萧锦瑟也差不多吃饱了,她不失时机地举杯敬霍开疆:“今天的事多亏了霍将军,我敬你。霍将军得了封赏回西疆那天,我一定备下厚礼感谢霍将军!”
谢夫人听了女儿过于豪迈的话,忙拿眼神制止她。
萧锦瑟对她微微一笑,就对着霍开疆,一仰头喝下了杯中酒,动作比男子还利落,谢夫人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大小姐客气了,这些年萧叔帮了我许多,真要算的话,是我欠萧家更多。”
萧锦瑟回他一笑,还是把谢礼的事放在了心上。
萧承业也向霍开疆敬酒,聊起西疆的风俗,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后,镇国公怕霍开疆累着,命人先带他去客房休息。
霍开疆回头看见萧锦瑟与镇国公进了书房,他怕小姑娘挨骂,干脆在院子里停住了脚步。
萧锦瑟转身,在关上书房门的一刹那,看见霍开疆在夜色中长身而立、潇洒望天,一副为她撑腰的架势。她定下心神,转身看向面容严肃的父亲。
经历了上一世的悲惨,这一世,她要让父亲抛弃愚忠。
镇国公示意女儿在席子上坐下,问:“你当真打了陛下?”
“是,他该打!”萧锦瑟脸上满是畅快,见父亲一脸震惊,就收敛了神色,做出小女儿的娇憨委屈,缓缓说,“大婚那天陛下就被戚云裳迷住了,这半年来陛下从来没正眼看过女儿,他还对戚云裳说迟早要废了我,立她做皇后!父亲您想想,如果陛下真看重咱们萧家,又怎么会这样对女儿?哪怕他不喜欢女儿,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也该敬着女儿才是!”
镇国公听得哑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锦瑟,这半年你受苦了。”
萧锦瑟取出帕子掩住双眼,努力挤出眼泪,带着哭腔说:“父亲,我怎么样不要紧,要紧的是杨乾恨我们萧家,巴不得把我们斩草除根啊!”
镇国公恍然道:“萧家世代忠良,陛下为何会恨萧家?”
“父亲,您忘了杨乾的母妃是怎么死的?”
“陛下怀疑是我害死了薛贵妃?”
萧锦瑟摇头,父亲从小被祖父教育着对杨家忠心,所以在朝堂争斗、揣测君心方面一无所知,他猜错是正常,也难怪上一世萧家被步步陷害,毫无还手之力。
便解释道:“当年先帝以为薛贵妃要害先皇后,就亲自处决了薛贵妃,那年陛下十岁,已经记事了,从此恨上了先帝,更恨性情淑雅的先皇后。偏偏萧家是先帝器重的老臣,女儿是先帝为他选的太子妃,他讨厌女儿说话做事像先皇后,这些,都足以让他憎恨女儿,憎恨萧家!父亲,女儿想明白了,他对戚家好,就是为了扶植戚家对付我们这些老臣!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父亲,我们要早做准备,不然等我们被戚家蛀空的那天,我们会后悔莫及啊!”
“不,我们不能对陛下有二心。”
“萧叔!”房门突然被推开,霍开疆风风火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