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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哭包(2 / 2)


刘氏哪里能想得开??

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体格壮实,她是亲眼看到了的,后来那病来得古怪,夭折那日的模样更像是中毒所致。只因彼时郎中说脉象并无大碍,只是受风寒而已,开?了个调养的方子,她心神俱乱,未曾深究。

等事?情过去,刘氏越想越觉得有古怪,便在那天半夜拎了把菜刀闯进郎中家里,逼问实情。

一个女人,原本是奈何不了男子的。

但刘氏刚经了丧女之痛,伤心怀疑之下近乎疯癫,豁出性命去问实情,那郎中也扛不住,只好说了实话——

五月里孩子日渐消瘦时,他确实没诊出什么,这事?儿旁的郎中皆可印证。但孩子夭折那日,确实是中毒之象,只是他受人威逼利诱,没说实话,还拿调理的药方拖住邹家,免得再请郎中徒生事?端。

刘氏听罢,当场险些疯了。

回?家后,她当即与邹青商议,写了状子欲到县衙讨个公道。

谁知隔日邹青就变卦了。

说孩子平白夭折,他也心痛之极,但若是立案审查,难免要请仵作验尸,实在折腾无辜的孩子,劝刘氏打消这念头,莫再追究。

刘氏哪里肯?死活都要去县衙鸣冤。

邹青见拗不过她的固执,索性将她锁在屋里,不许出门。

也是刘氏性子坚韧,眼见丈夫突然变卦,丝毫不顾忌死去的女儿,便咬牙强忍悲痛,寻机逃出,揣着状子连夜赶到万安县衙。因着丧女之痛、夫家背叛,在徒步走了一夜后,形貌甚是凄惨。

沈有望不敢怠慢,当即立案。

结果才问出了个大概,邹家就来人了——是刘氏的丈夫邹青。他说刘氏从前就有些脑子里的病根,遭了变故后说话疯癫,臆想成片,其实并没这档子事?儿。那孩子只是生来体弱,受了点病没扛住,并非遭人陷害中毒而亡。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休。

沈有望安抚住邹家人,暗里派衙役去寻刘氏口中的郎中,得知那人早已逃之夭夭,丢下整个家业不知所踪。且据邻里所言,先前确实有个妇人深更半夜地闯进郎中家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翌日清晨郎中就背着包袱走了,八成是为躲避那疯妇。

如此一来,刘氏所言庶几可信。

——若郎中不是心怀鬼胎,被人夜闯民宅持刀威胁,尽可寻衙门帮忙,何须丢下家业跑得无影无踪?

而邹青那般狡辩态度,显然是有猫腻。

沈有望暂且拖延,命衙役迅速去邹家住处暗里打听,得知那女孩出生后被刘氏视若珍宝,极为疼爱呵护。倒是那邹青,虽然也曾有慈父之举,因心里盼着生个儿子继承香火,在女儿夭折后,并不似刘氏悲痛欲绝。

家里老人颇嫌女爱男,亦无动于衷。

如此一来,夫妻俩迥然不同的态度便说得通了。

沈有望将夫妻俩召来,提议仵作验尸。

刘氏哭得眼睛红肿,却没半句反对之词,只说要还女儿个公道,定要揪出背后的凶手报仇。至于凶手是谁,她却毫无头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邹家素日行事?还算低调,并未与人结过仇怨。

邹青的态度则颇耐人寻味。屡次劝说,都咬死了不肯答应,说孩子来到这世间未满周岁,生病时已遭了态度的苦楚折磨,哪还经得起这番折腾?便是得知仵作不会伤及孩子身体,也不肯松口半分,又以刘氏行事?疯癫、平白臆想为由,执意要撤回诉状。

这般情形,未免令人犯难。

但若刘氏所言属实,背后之人能买通郎中延误病情,又令孩子的父亲转了态度,能耐不可小觑,行事?也极恶劣。

沈有望斟酌过后,终是拿了刘氏压过手印的文书带仵作去验。

结果不出所料——

那孩子果真是中毒而夭,极为明显。

衙门当即扣下邹青,严审之下,才知郎中逃走的次日,在夫妻俩刚请人写了诉状后,便有个出手极阔绰的男子找上他,以五百两白银为条件,勒令他撤诉,息事宁人。否则,便令邹氏家破人亡,再难立足。

邹青极为惧怕,只得答应。

……

案子的过程就此理清,想追查凶手,却非易事?。

因对方做得太隐蔽——

郎中抛下家业后消失无踪,泥牛入海似的毫无音讯,便是查访他那些天往来的人,也无甚头绪。毕竟他是开药馆的,慕名而来的病人不少,毫无破绽可寻。至于给?邹青银钱的那人,即便面相画得清楚万分,也没旁人见过他的行踪,似是早有准备,销声匿迹。

而那毒药更是闻所未闻。

沈有望为此很是头疼。

万安县就那么大点地方,若是寻常案子,捕快们的那点能耐都够用,但若碰上高人在背后翻云覆雨,绝非县衙所能应对。

整月过去,案情毫无进展。

直到红丸案震惊朝堂,沈有望听着小皇子夭折前后的情形,连同秘密打听到的中毒时的形貌,只觉毛骨悚然。

因两者症状极像!

邹家幼女无缘无故地中毒夭折在先,没多久就出了小皇子的事?,恐怕那孩子遭殃,并非缘于邹家的私怨,而后有人盯上了年纪相若的孩子,瞧着油店里好下手,便拿那个孩子来试毒!

若内情果真如此,能谋害小皇子的人想遮掩一桩民间命案,简直易如反掌!

想通此节,沈有望坐立不安。

红丸案在朝堂掀起了怎样的风浪,他入仕多年,岂会不知?那背后的主使定有通天手眼,诡诈手段,横遮宫城内外?,绝非他一介小小县令所能比的。事?涉皇权之争,其中的腥风血雨远超常人想象,一旦卷入其中,便是将阖家都送上风口浪尖。

但案子难道就不查了吗?

沈有望当然做不到。

身在官场,听过太多仗势压人、销毁罪证的事?,他怕邹家的事?亦被人轻轻压下,事?先将涉案的供词、仵作验查结果等物单独藏起,而后想出破案的另一条途径——京城之大,黎民万千,为何是邹家的孩子被盯上?仅因油店里下手方便?

沈有望深思过后,将目光投向了五仙岭。

那里道观林立,难免有心术不正之人混杂其中,借着道家炼丹采药为掩饰,暗中炮制毒药。

而邹家就住在五仙岭旁,下手极方便。

想通此节,沈有望将心思扑向道观。

因与其中几位道长相熟,沈有望便借访道闲聊之机,探问道门中炼丹配药的奇谈。因着案情牵系,他闲谈时格外留意,后来终于得知,五仙岭有位道长极擅配药,有许多秘方不为人知,据说能令人飞升成仙,也可杀人于无形,不留半点痕迹。至于那位道长是谁,却是再也问不出来了。

这般明察暗访,到底惊动了旁人。

那日傍晚,他便被人约到茶楼,晓以利害,许以重金,劝他切勿深究,将邹家的案子以疯妇臆想为由含糊过去。

沈有望纵不认识那人,也约莫能猜到来历——

五仙岭下多是襄平侯谢峤的产业,他这当县令的都得避让几分,旁人谁敢在谢家的地盘兴风作浪?而谢峤既出,足见左相、顾家皆是遭了陷害,蒙冤不白,至于像邹家这样受牵连的无辜之人,更是不知凡几。

沈有望断然拒绝。

没多久,他便被人诬以贪墨之罪,锒铛下狱。

谢峤只手遮天,指使人在案子上做了手脚,令他百口莫辩,费尽口舌也未能换来半分清白,反倒被迅速定了罪名。也是在入狱蒙冤之后,沈有望才明白,那些个门庭巍巍的公侯府邸之所以屹立不倒,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隐蔽狠毒的手段,绝非他这般毫无根底的小官能比。

牢狱阴暗,磨尽傲气斗志。

谢峤便是在那时露脸,劝他认命。

因新任的万安县令未能找到邹家案子的卷宗,谢峤心存忌惮,便以沈蔻母女的安危为由,逼他交出查到的所有证据。

沈有望岂会屈从?

以利相交者利尽而散,他若当真交了那些东西,谢峤在毁尸灭迹后再无顾忌,想碾死沈家人轻而易举。遂拼了浑身的傲骨胆气,将手里藏着的七分证据说成十分之势,说他已将此事秘密托付于江湖朋友,而后与谢峤谈了场交易——

若妻女无恙,则证据永不见天日,彼此相安无事?。若沈蔻母女和他的性命有闪失,自会有人翻出证据,拼个鱼死网破。

那架势,是红了眼拼命的。

谢峤连番威逼,再无丝毫用处。

因彼时红丸案余波未平,谢峤到底怕横生枝节得不偿失,便息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只命人盯着他南下,时时监看。

大半年一晃而过,直到杨凝的人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沈粑粑也是惨啊,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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