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睡这么久饿了吧,为师去给你拔根胡萝卜吃。”
说完他就走出了门框。
我还在震惊的余韵中呆滞,这就是我的仙生吗?
突然就少了一百年。
明明前一秒,大师兄还和我说……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看见屋里的一切,除了一张床,一个鼎炉,家徒四壁,又实在是希望自己在做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我,师傅自己跑去打麻将,把家底都输光了。
师傅脸长的好,打扮起来是个不好惹的世家金贵公子,其实这都只是表面的,他在人情世故上完全就是个小绵羊。
如?果?不是修为高,早就被仙界饿狼们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我身下还有一个法阵,在不断的帮我集中水系灵力,来维持我的修为。
我拿掉阵眼处的二十?个灵石,它就消失了。
“来灵儿,吃根胡萝卜。”
师傅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小盘子,小盘子里是切的圆圆的几个手指粗细的小萝卜片。
“师傅,我们已经这么穷了吗?”我泪汪汪的接过师傅手?里的盘子。
“是啊,本不是这样的,就是前两年,昆仑派的金丹突然就卖的比我的便宜很多,又抬高了灵草的价格,为师已经无法用金丹来挣灵石了,这些?年能卖的灵器都卖了,想着这二十?块灵石用完你还不醒,为师就去抢你太黑师尊的,他还是很富裕的。”
“虽然你这个戒指可以保持你在水系化神期的仙体,维持在当年的仙体年龄,但在土系灵根没有跟上水系灵根的修为的时候,你需要不断的用阵法维持灵力滋养仙躯。”
师傅也泪汪汪的,眼巴巴的看着我手?里的胡萝卜。
“师傅我错怪你了,我以为你打麻将输光了,你受苦了。”
“乖徒儿,其实这也占一部分的原因。”
我们抱着对方哭了一小会儿,师傅哭的很专心?,而我乘机在师傅背后把胡萝卜吃完了。
屋里的门槛应该是受够了风吹日晒,突然发出了被踩裂的声音。
一个修长的影子出现在光秃秃的地面上。
“这座山已经是昆仑派的地界了,望二位仙修在明日子时前离开这里。”
我还咬着半块胡萝卜,看着来人。
他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清高冷俊,看我们的样子完全像在看陌生人。
“大师兄,你好像长高了一点,最近吃的很好吧?”
师傅本来还在我怀里哭,突然又坐直了,用食指敲我脑袋一下:“傻徒弟,他已经不是你的大师兄了。”
师兄打量了一下我,从头到脚,然后漫不经心的出口伤人。
“你就是我那个前废物师妹吗?让太白师尊变卖了所?有仙产也要养的坠落天才。”
他说话为什么有一种男修士爱看的话本子的味道,我就知道昆仑派男修士多,肯定也有爱看话本子的,这不把师兄也带进圈了。
“你再说一遍。”师傅捏紧了拳头。
“太白师尊,我无意冒犯,只是看师尊明明可以飞升的,却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徒弟身上耗去这么多光阴,为师尊感到惋惜,还有不值。”
字字戳中了我师傅的小心脏了。
他最讨厌别人催他飞升了,因为他欠了上界很多神尊的份子钱,又单身多年没历情劫,飞升就会亏很多。
而且他一点都不想渡雷劫,因为天赋异禀,之前每次修为有所?精进,都被天雷劈的透心凉,师傅总和我说,修仙之人心里都有一个小孩,装的再坚强,其实还是怕痛的。
再说了,上界的神尊们爱好修身养性,不沾因果?,以修自成寰宇,所?以好吃的实在是太少了,对师傅的吸引力完全为零。
我想,师傅估计在寿元还剩五百年的时候才会考虑飞升。
“我拍飞你这个修傻了的。”
我按住师傅的手?:“师傅,别生气,据我多年经验,他现在说话这么嚣张,之后肯定会后悔的。”
“你说话好大的口气,我到要看看之后我会怎么后悔。”
万阵说了个结尾,准备离开。
可怜的门槛又被踩的更碎了,我本不容易生气的,此刻也燃起了怒火。
“师兄,虽然我已经一百年没洗漱了,那你九十?多年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其实我们这些?修士是不用特意洗漱的,因为灵气流转会直接消除不结净的东西,我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气一下师兄。
师兄顿了顿身子,暂时停下了脚步。
“还有,你把我们的门槛踩裂了,昆仑派的人都这么不在乎名声的吗?进门不敲门,不讲礼数,说话鼻孔看人,目无尊长,连踩坏别人家门槛,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咄咄逼人,没脸没皮!”
师兄捏紧了手?里的剑,估摸着是想和我打一架了。
“哦吼!想打架呀?就你手?里这把神级七品的灵剑,还是我当年从冥界之主那里拿来的,看来你这两年离开门派混的也不怎么样嘛,连个灵器还要用以前的,还想用来砍我,你倒是先物归原主再说。”
我斗嘴一向?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