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人身的牢笼,话音不明的唐院长,这些都清楚地让路啾知道,她处于劣势。
更何况后面还跟着男主这么一个小尾巴。
路啾护着江时砚往后退了一步,目露警惕。
唐院长穿着白色的裘衣,花白的头发高高盘起,整个人佝偻着腰坐在软榻上。
倏而一阵铁链声划过,快得让人几乎以为只是错觉。
路啾眯着眼,瞧见了唐院长两只手腕上的粗铁链。
“你……”
唐院长哈哈一笑,似乎毫不在意被人看到这副模样,饶有兴趣地盯着被禁锢在笼子里面的两个人:“哎,六殿下,你身后这娇弱的男子是你相公?”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竟然给了唐院长这么大的错觉?
路啾察觉到对方似乎没什么恶意,便也没有先前那么警惕了。
只是说起警惕,就不由得觉得自己甫才的动作幼稚。
被人禁锢在牢笼里,还没有武功,带着一个跟她一样废的男人,她再警惕又有什么用?只是幸好,自己跟江时砚碰到的人她们正好认识。
路啾不相信她一个炮灰竟然会有这等运气,铁定是男主带来的。这么一想,觉得男主还真的有一点运气在身上的。
“老身问你话怎么不讲?”唐院长似乎有些生气,扬起手指着躲在路啾身后的江时砚,“你…你来说。”
铁链随着乱动在洞内响起清脆的声音,江时砚往路啾身后顿了顿,虽是小心翼翼但眼睛却亮晶晶的:“不是。”
路啾神色稍缓。
她还真害怕江时砚跟刚才高烧时胡言乱语。
毕竟她目前还没摸清这个唐院长是不是盛京那个唐院长。
江时砚眸子润得似乎能把人腻进去,“她想追求我,我还没答应呢!”
路啾:“…………”
唐院长似乎也被这回答惊讶到了,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
“老身多年不在,盛京的民风都这么开放了啊?”
路啾:“……………”
她揉了揉眉心,“唐院长,我们今日是无意间来到此地的,还请院长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唐院长止住笑声,黝黑混浊的眼睛盯着两人看了一会。
“送你们两人出去可以,但你们得帮我带一封信。”
路啾喜上眉梢,忙不迭答应:“您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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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卷着黄叶在高空中绕了个圈,京城一片肃穆。
帝王秋狩遇刺,皇女受伤失踪,这于国家来说时天大的事。
虞德帝气得急火攻心,留了些人搜寻已经失踪的六皇女踪迹,连夜班师回朝。夜半金锣三响,朝中各官员大半夜地进了宫。
长信宫里弥漫着密密麻麻的悲恸,有小声的啜泣声自玉堂殿飘如空中。院中枯黄的枝桠上绑了几条白色的长绫,应和着阴云昭示着无尽的阅恸。
暖阁门口两个守门的人本来正在打盹,听见脚步声顿时惊讶地不受控制喊了出来:“殿…殿下…”
其中一人急忙磕磕绊绊地跑进去禀告,边跑边喊:“君侍…君侍,小殿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