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霆不想楚楚突然这样敏锐,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说话就是心虚!楚楚登时从椅子上?下来,几步走到贺时霆面前,想要审问他。
她动作很急,贺时霆生怕她摔着,赶紧将她抱起,“小心些。”
楚楚任他抱着,用手去揪他的脸皮,趾高气昂道:“献殷勤也没用。现在我问你答,知道吗?”
贺时霆在心中叹了口气,“知道。”
“你?为什么去倚云楼?”问完这句话,楚楚倨傲的神情有些维持不住,咬了咬唇,犹犹豫豫地补了一句,“睡过花娘没有?”
贺时霆闻言,气得对着她的屁股打了下,以示惩戒,“这种话?也可以浑说?”
楚楚被打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贺时霆,这回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怎么还是自己挨打!
贺时霆见她同炸了毛的猫儿似的,又心疼又好笑,给她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哄道:“不许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楚楚被他揉得心尖乱颤,强自镇定下来,翻身跪坐在他腿上,提着他的衣领,居高临下地道:“那你去倚云楼做什?么,喝葡萄酒吗?”
贺时霆的手一直虚虚圈在楚楚腰间,待她坐稳了,才解释道:“那是晋王的地方,他为掩人耳目,几次邀我于那里议事。”
楚楚听了,第一反应是庆幸。原来那阵子霆哥哥也去过倚云楼,还好当时没和他撞上?。
若自己当场被抓包,霆哥哥肯定不会像今日这般轻轻放过。
她想着事,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这么说你是去谈正事的?”
所谓正事,不过是晋王绞尽脑汁施展排除异己的手段罢了。
贺时霆心中冷笑,见楚楚坐得摇摇晃晃的,便环紧了着她的腰,帮她稳住身形,答道:“是。”
楚楚跪坐得久了,不免有些腰酸,顺势卸下力?道,靠在贺时霆手臂上?。
只是这样一来,贺时霆就腾不出手了。
楚楚狡黠地一眨眼,故意去捏他的下巴,问道:“你?谈事的时候,没有美人作陪?”
这个动作实在轻浮,也不知她是和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贺时霆皱眉,因为腾不出手,只好任她作怪,“并无。”
楚楚见他皱眉,自己也跟着皱了皱眉:他一定是心虚了!
她不肯再靠在贺时霆的臂弯,立直上身,严肃地拷问道:“你?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
贺时霆道:“没有。”
楚楚不太相信,“你?不想叫美人作陪,难道晋王他们也不想?”
贺时霆顿了顿,实话?实说:“他们叫了。”
楚楚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鼓着脸颊,酸溜溜地问,“那她们有没有勾引你??”
贺时霆没说话?。
不说话证明什么?证明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楚楚凭空吃了一大缸的醋,又酸又恼,气得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像只找不到尾巴的猫,急得团团转。
她突然恨恨地咬住贺时霆笔挺的鼻梁。
楚楚咬住不肯松嘴,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你?讨厌!”
贺时霆心疼,不敢再逗她,“我都拒绝了。那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我们宝宝的一根头发丝?”
楚楚哭唧唧地推开他,看到他鼻梁上?深深的红印,仿佛是自己烙下的印章,有了几分满意,别扭道:“说得好听,你?当我没见过世面吗?倚云楼的花娘生得那般俊俏,即便,即便不如我,美人投怀送抱,谁知道你?有没有心猿意马。”
她越说越委屈,“我嫁给你?,还怀了孩子,不美了,成了糟糠妻黄脸婆了,哪有外面的莺莺燕燕新鲜?”
贺时霆见她越说越不成样子,待要训她,见她黑眸中汪着的泪,又说不出重话?,只好哄着,“我没让她们碰我,一根指头都没有。”
楚楚垂着眼,兴致不太高地拨弄着他的喉结,“这么说你还坐怀不乱了?”
贺时霆头疼,他就没碰过那些人,哪来的坐怀不乱?但他此刻也不敢答不是,只好勉强说了个是。
楚楚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娇蛮地哼了一声,拿玉葱儿似的指尖戳了戳他腰腹处的隆起,“还说什么坐怀不乱,我看你?乱得很!”
贺时霆被她折磨了一早上,这会儿又被她这样撩拨,若是忍得住,早成圣人了,抓着她的手往下按,“只对你?乱。”
楚楚被他突然的情话?惹得玉面染满胭脂红,一时间都忘了把手抽出来。
忽而,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传来,“侯爷,夫人,该用膳了。”
贺时霆和楚楚不防,齐齐朝门口看去。
只见大病初愈,第一日走马上任的谨和站在门边,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俩。
楚楚不知怎么心虚起来,整个人伏到贺时霆怀里,没有再说话。
贺时霆清了清喑哑的嗓子,“行了,你?下去吧。”
谨和看看侯爷鼻梁上?的痕迹,又看看夫人心虚的背影,在心中叹了口气。孩子才两个月大,夫人年纪小,不懂事,怎么侯爷也这般胡来?
碧桃几个到底年岁小些,不通人事,想来这几日也不知劝诫。
贺时霆抱着楚楚去外间用饭,用完饭,又哄她喝了最后一剂安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