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
江暖迅速闭上眼睛，想假装睡着了。
但顾朝阳显然在这方面很敏感，屏息凝神听了一会儿，判断出江暖应该没睡着，而且刚才状态确实有点奇怪，再次开口：
“你刚才怎么了？”
江暖见这小子不达目的不罢休，只能迅速调整了下呼吸，语调淡淡地道：
“没什么，明天一早还要起床，快睡了。”
顾朝阳可能是没相信，还想说些什么：
“但是我刚才听……”
“对了，你明天早饭吃剩下的俩窝窝头是吗？”江暖脑子转得快，飞快转了话题问道。
“嗯？是啊。”
“哦，那你吃吧，我就不跟你一起吃了，我刚才都要睡着了，忽然想起来，今儿个认识一个很有学识又很善良的老爷子，他看我这么可怜，怕我饿死了，说明天早上请我吃肉包子配豆腐脑，我想着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就没好意思拒绝。”
顾朝阳：“……”
立刻闭了嘴，并且愤愤地翻了身。
江暖这个人可真讨厌啊，永远感动不到三秒就让人想揍她，真的！
她哪里可怜了，都有肉包子吃了，那可是肉包子，他只有俩窝窝头还得省着吃，他才是真的可怜吧？
安静了下，想到江暖刚来城里不久，心眼再多也还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小姑娘，顾朝阳到底还是背对着江暖提醒道：
“对人要有警惕心，不能随便什么人请吃饭你都答应，尤其是像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同志。”
“谢谢小顾同志的夸奖，我也觉得我长得挺好看的。”
江暖是会抓重点的，美滋滋回了一句，根本没和顾朝阳说她接到订单的事儿，只嘚瑟道，
“你说得对，必须要有警惕心，好在于老不是什么随便的人，我跟他去了省城机械厂一趟才知道，他姓于名棠，机械厂赵厂长是他的学生，所以于老是特意从京城来帮忙的，就住在机械厂家属院二层小楼那里，对了，我今天带回来的那些肉啊面条什么的，也都是于老给的。”
“哎，你说这人跟人怎么就这么不同呢，别人送给于老的食物都堆成堆了，他也吃不完，幸好还有我可以帮他吃一些，要不多浪费啊。我呀，也就是命好，才能跟着于老混点肉吃，就是不知道天天这么吃，会不会吃腻啊。”
顾朝阳彻底不说话了。
还抓着被子边儿往上提了提。
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同样是穷光蛋，为什么他就没有遇到给他肉吃的，难道江暖的运气比他好吗？
顾朝阳一边在心里说服自己是唯物主义者，一边偷摸摸往江暖那边挪了点，就一点点，也许能蹭到一点好运呢。
他不求别的，也遇到个不想吃肉扔给他的就行了。
成功把顾朝阳给气闭嘴了，江暖微微勾了下嘴角。
像顾朝阳这种身份的人，必然很敏锐，所以哪怕跟系统沟通不需要出声，江暖也不想被他注意到。
又等了一会儿，听到顾朝阳呼吸声变得均匀，江暖这才闭了眼，专心对付小系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