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吃就算了……”薄幸月也真的对自己的厨艺没什?么信心,别给季云淮刚恢复好的身体毒病了就行。
季云淮摇头,看起来评价得格外真心实意:“没有,很好吃。”
薄幸月的手?僵在半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不是说要喂?”他唇间弥漫着很淡的笑意,那一番出声?提醒摆足了大少爷的架子。
要是早上想给他换药的小护士这?时?候过来,便会?发?现一件神奇的事情。
原来季云淮还会?对人露出这?么宠溺的笑容的时?刻。
后半段,薄幸月基本喂一勺他喝一勺,那场面乖得像幼儿园的宝宝,直接可以颁发?一个“吃饭最干净”第一名?的奖状了。
直到粥和汤全部喂干净,薄幸月才拎着食盒往外走。
以防万一,她装了两份汤,另一份她放在了办公室。
食盒自带保温效果,过了这?么会?儿时?间肯定没凉。
薄幸月一般晚饭没什?么胃口,盯着那盒多余的排骨汤有点儿发?愁。
何?逸泽进来办公室,跟她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幸月姐,晚上好。”
薄幸月本来想问问有没有哪个实习生想尝尝的,一看到何?逸泽,念头一动,“你现在饿吗?”
何?逸泽还以为是薄幸月要邀请自己吃饭,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
“幸月姐想去哪儿吃?我请客。”他笑起来有深深的酒窝,耳根子明显染上红晕。
“不是。”薄幸月认真思索了下,把食盒的盖子打开?,“你尝尝这?个汤的味道怎么样。”
虽然说起来不太厚道,但?找个愿意尝试她熬的汤的“小白鼠”并不容易。
何?逸泽惊喜道:“自己做的吗?”
为此,薄幸月专门打了个预防针:“嗯,我下厨经验不多。”
他挠挠头,笑得讨好:“没事没事,幸月姐做什?么都?好吃。”
何?逸泽拿起旁边的一次性?勺子喝了口汤,下一秒,他果断忍住表情,艰难地咽了下去。
光是看表情就知道有多痛苦,可不知道季云淮是怎么一勺接着一勺喝完,跟个没有味觉的机器人一样。
何?逸泽清了清嗓子,打着圆场:“下厨经验少的话,其实做得真的还不错了。”
薄幸月对自己的水平心中有数,并没有觉得多尴尬。
何?逸泽想得倒是周正体贴:“就是幸月姐平时?肯定很忙,外卖的话我可以推荐几家养生又?好吃的店给你。”
薄幸月表现得相当?疏离:“以后再说吧。”
翌日下午,盛启洲跟大川都?赶过来了医院。
走在两人身前的是万维均,他穿着军装,到哪儿都?备受瞩目。
季云淮原本是在病床上休息,一看见来者,神情立刻严肃起来:“参谋长好。”
部队里的规矩太深入人心,伤口还没恢复好,他就想起身接见上级。
万维均摁住他起身的动作,劝阻道:“躺着吧,我跟你说会?儿话就走。”
季云淮低眉敛目,安静听着万维均语重心长的慰问。
看了眼时?间,万维均从椅子上起身,拿好手?头的文件,笑着说:“时?间不早,我先过去了,你在这?儿好好休息,组织上肯定给你足够的休假时?间。”
季云淮滚着喉头,规规矩矩地说:“参谋长辛苦。”
等万维均关上病房门,几个人才松散下来,又?恢复成素日里的相处模式。
盛启洲从果篮里找出新鲜的苹果削皮,却被季云淮冷不丁提醒说,“你这?回又?打算削完皮自己吃?”
盛启洲急赤白脸的,继续削苹果证明清白,“我是那种人吗?!我是关心你好吧,季队长。”
甭说他了,队里哪个人听说季云淮重伤入院,心里都?提着一口气。
大川啧啧两声?:“听说你小子上回去病房就这?样,到底你是伤患还是别人是伤患啊?”
盛启洲淡哼一声?,把苹果洗干净递到季云淮手?里。
他站定在病床上,背脊笔挺,说得头头是道,“这?就是你们不懂了吧,像季队这?样的,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医院,装装柔弱,让人喂个饭,再帮忙擦个背洗澡,不就能碰撞出爱的火花吗?!”
大川毫不留情地拆穿说:“你这?么会?理论,怎么还是母胎单身?”
盛启洲:“……”
季云淮被两个人烦得不行,恨不得一起打包扔出医院。
“你们两是想回去被罚跑十圈?”他眉梢一挑,沉静的瞳孔里倒映着碎光,寒彻入骨。
盛启洲跟大川立刻安静如鸡,闭口不谈刚才那事儿了。
直到聒噪消除,季云淮眼眸微闭,却满脑子都?是盛启洲那句什?么碰撞出爱的火花。
真的,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魔怔了。
……
过了几天,季云淮的情况平稳下来,在复诊后,徐教授批准他转入到普通病房继续疗养。
他所在的病房采光条件好,窗帘一拉开?,日光即刻盈满室内,微尘浮动。
就是过了这?么几天,他出了点汗,浑身黏腻不堪,伤口尚未恢复,没办法洗澡是个苦差事。
薄幸月现在每天都?会?过来查房,所以当?她推门走进来时?,季云淮早已见怪不怪。
就是没想到,她刚走进病房,季云淮的指骨正搭在病号服上。
他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很引人遐想和犯罪的场面。
阳光炙热明媚,金色的光泽落在他周身,更添几分沉稳内敛。
薄幸月拿着病历本,颇有公事公办的味道,“这?位病患,请问你想换衣服还是洗澡?”
季云淮眼皮都?没撩一下,回应得挺自然:“洗完澡顺便换个衣服。”
薄幸月秀气的眉毛蹙着,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满怀,毫不含糊道:“你现在的情况没办法淋浴,很可能造成伤口感染。”
而且他手?臂也有伤,根本没办法擦拭到后背,万一皮肤上的伤口碰水感染发?炎就得不偿失了。
“你如果非要洗——”
她话音一顿,季云淮受到蛊惑,听到她故作镇定的下一句话。
“我可以帮你。”
季云淮动作一僵,扯了下唇角,压下爱心头的绮念,慢条斯理地说:“我没那么娇弱。”
军营里风吹日晒这?么几年,总不能让小姑娘把他当?一朵娇花吧?
季云淮从病床上起身,前脚刚进去,薄幸月后脚跟过来,顺带关上洗手?间的门。
“你现在是病人,不能不顾医嘱吧?”她轻笑着看过去,眼眸干净纯粹,话音婉转中带着勾人的欲,“季队长。”
三个字如夏时?骤雨,敲落在心头。
洗手?池前,薄幸月葱削般嫩白的指尖落在他的纽扣上。
顺着方才的纽扣一颗一颗往下解开?。
病房内太过安静,他眼眸黝黑,看一眼就能让人陷进去。
暧昧滋生,像面包发?酵,空气里都?是甜丝丝的。
脱下病号服,季云淮上半身赤着,能看得见勾勒得明显的腹肌形状。
男人腰线紧致利落,既不瘦削,也不显得扩张。
腰腹以上的胸膛残存着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虽然进入到了结痂愈合的状态,但?还是看起来让人心惊。
他额前的短寸长了些,覆盖在眉骨上,黑眸黑发?,与?腰腹间的白色纱布形成颜色上鲜明的对比。
只?是浑身渗透着药物的味道,甚至都?掩盖了医院内消毒水的刺鼻。
季云淮喉结滑动,都?忘了自己居然任由她擦拭起来。
薄幸月打湿毛巾,心无旁骛地替他擦拭着上半身没受伤的剩余肌肤。
距离只?有一步之遥,她垫着脚,个头刚到他胸膛,喷洒出来的呼吸有点儿痒。
薄幸月扎着低马尾,垂下眼睫,露出白大褂下奶白的侧颈,侧脸轮廓柔和也艳绝。
鼻息间涌动着药物的味道,还有专属于她的茉莉香。
很像少年时?,幽暗浮动的黄昏,她跟他一起在家里看完DVD碟片的那一刻。
薄幸月调侃得少年面红耳赤,耳朵红得几乎能滴血。
当?晚,少女进入到他的梦境,肌肤发?红,隐隐约约在颤抖。
那是他头一次做那么露/骨的梦境。
醒来时?就直接进了卫生间冲冷水澡。
此时?此刻,她柔弱无骨的手?仍在移动着,让人杂念顿生,根本没办法做到心无旁骛。
小腹蹿起火,季云淮按捺不住,气息不均,拿她没办法了。
他迅速捞过一条干燥的毛巾,直接盖在她头顶,遮去眼前的视线。
“季云淮……”毛巾下,她眼睫轻颤,绯红蜿蜒到耳根,莫名?其妙问了句,“你是怕我会?对你犯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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