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在乎叶凛的。
也该相信沈鹿兮的。
可是……谢淮鹤屈着落在桌面的手指不太自然地动了动，在沈鹿兮看来时，这才开口：“要不，兮兮老师猜猜？”
问题就像皮球似的又抛了回来。
沈鹿兮觉得没什么意思，继续低头研究着面前的东西。
湖风掠过，她垂眼轻笑，比这美景更加动人。
“兮兮，要是以后不拍戏，你打算做什么？”谢淮鹤的声音再度响起，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斥着试探或是揶揄。
“我？不拍戏吗？”
乍然听见这个问题，沈鹿兮也愣了下。
拍戏是她很小就接触到的东西，甚至就连出国所学的专业也是影视艺术这一类的，她还真没想过自己以后要是不拍戏当演员会去做什么。
“去旅游吧，再开一家古董珠宝店。”沈鹿兮也没太大的野心，她撑着下颌看他，“有工作就忙工作，没工作就到处去玩，从乌斯怀亚到南极的渡游轮，我还没坐过。”
“所以说，不拍戏也有很多事能去做。”
“就是，不拍戏有些难，我现在还不想退圈。”
“所以兮兮老师是在暗示我，去一趟南极吗？”
从云翳中倾泻而下的阳光裹住了面前纤细的身躯，连带着眼前的皎皎颜色也多了几分平日少见的秾丽。
沈鹿兮懒洋洋地靠在那，脸上泛起盈盈笑意：我可没这样说，谢老师。”
谢淮鹤自动忽略了沈鹿兮的口是心非，直接下了定论：“要不，年底兮兮老师给我留个时间，我带兮兮老师去坐一坐这个游轮，怎么样？”
“我可是很忙的。”沈鹿兮笑盈盈地看着他，“想约我，那就得麻烦谢老师自己去和我的经纪人去协调一下时间了。”
“行，谨遵大小姐的命令。”
沈鹿兮将刚煮好的茶水倒了出来，斟满了一杯后，推至了他的面前。
谢淮鹤垂眼看了下，随即这才挑眉再度看向她。
“谢礼。”沈鹿兮笑盈盈地说道。
“那兮兮老师的这份谢礼，可真是……”说着，谢淮鹤倒是先自己笑了起来，“不过，我很喜欢。”
沈鹿兮笑：“当然得喜欢，这可是我亲手煮的茶，谢老师可真是好福气。”
谢淮鹤拿过茶盏惬意地开始品茶。
此时日头下头，暮色四合，连带着湖面也洒下了一层细碎的鎏金。
“兮兮。”
“嗯。”
“后天的录制，我俩一起去吧。”
等了好一会儿，就在谢淮鹤以为沈鹿兮不会回复时，却听见了她慢吞吞地声调。
她说：“好。”
岸边林间有鸟声惊掠，湖面随风泛起涟漪。
余晖落于天地。
而此时，也正当好。
笑意止不住地漫上眉眼，谢淮鹤更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半晌，摇橹船在湖中央停下。
风止，月起。
“兮兮老师。”
“我很喜欢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