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欲没有回答，只是朝他微笑。
季北尧被他笑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偷偷问白小念，“他这是咋了，我怎么感觉他比之前更奇怪了？”
白小念耸了耸肩，表示她不知道。
苏堇叹了口气，对季北尧说：
“他刚才和我说完话就变这样了，就像是一桩只会微笑的木头。我大致感应了一下，他的灵魂不知怎么被削弱了存在，或者说，是被下了一层看不见的结界隔绝了我们和他之间的感知。”
季北尧不太懂精神领域的事，温晗听了皱起眉头道：
“是邪神阵营做的？”
苏堇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他们现在没这么大本事，我觉得是系统做的。毕竟这一关就是要找他的身体，可能是系统怕他直接给我们提示太作弊，所以干脆屏蔽了他的感知。不过没关系，我们不用靠他也能找到目的地，我有信心。”
老大都发话了，队友们都安下了心。
一行人气势昂扬地出发，只有伊恩茫然地落在最后面，一脸失魂落魄。
他因为痛失所爱受到的打击太大，甚至都没有想过为什么整个天空之城的畸形造物都被苏堇送去了轮回之路，唯独他被留了下来，身为一个NPC还跟着玩家们到了第四关。
他看着前方那一道道充满斗志的身影，心里更加空洞。
为什么他还活着？
为什么他的同类，他唯一在乎过的女孩都已经永远离开了，只有他还孤零零地存在于这个世上？
他和这些算是救了他的人没有相同的目标，他连他们要去往何处都不清楚。
但他也只能跟着他们走。
因为除此之外，他别无去处。
这般想着，他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消沉地迈着步伐。
在他身后隐隐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极轻地窃窃私语。
他并未发现，也没有回头。
那细微的声音却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了。
前方，温晗小声地问苏堇，“为什么要带着伊恩？”
苏堇看了一眼身旁微笑着的秦欲，回过头道，“我本来也想送他上路的，没了杰西卡，他或许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愿。但是——”
但是她没法送他上路。
因为他的灵魂被押给了秦欲，只要秦欲不终止和他的契约，他就必须继续存活于这个世上。
她其实也没弄懂，秦欲为什么要留着他。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秦欲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