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被潘西拖进了乌姆里奇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带花边的罩布所覆盖,几个插满干花的花瓶被摆放在单独的小垫子上,整个房间都是粉粉嫩嫩的,就连窗幔也是粉色的碎花布。
乌姆里奇坐在书桌的正中间,她端着一只茶碟,上面还放着一盏粉色花纹的杯子。
利亚发誓,这是自己这辈子里第一次这么讨厌粉红色。
她微眯着眼睛,细细端详着利亚,她用甜腻腻的声音问道:“这是触犯了什么规定的学生?”
“她一定是加入了那个神秘的组织!我们在七楼就看见她鬼鬼祟祟的,一脸的阴险狡诈。”潘西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哦?”乌姆里奇满意地笑了,她盯着利亚说,“只要你告诉我他们在哪,我可以放你走。”
这真是个充满诱惑性的条件。
“现在还没有到宵禁时间,我在走廊上散步很正常,你们凭什么认定我加入了组织?”利亚当然不会就此妥协,她不卑不亢地回问了乌姆里奇。
“有意思,如果你没有做贼心虚又怎么会看见我们就跑?据我所知,七楼就只有男生盥洗室对外开放,难不成你要去那儿?”潘西牙尖嘴利,利亚顿时哑口无言。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乌姆里奇皮笑肉不笑地说,“他们在哪?”
“我说过,我没有加入什么组织!”利亚坚决否认他们所说的这一切,怒气使她直视乌姆里奇的双眼不曾有一刻闪躲。
“很好。”乌姆里奇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那我们,就从最简单的惩罚做起。”
她命令潘西把利亚押坐在书桌前的直背椅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空白的羊皮纸,随即递给了利亚一支细长的、尖利的黑色羽毛笔。
她慢悠悠地说:“你只需要在这上面写:撒谎的人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仅仅是罚抄写的话,未免也太简单了。
“我没有说谎。”利亚始终咬定自己是清白的。
“嗯……但你只有这唯一的选择——抄写到我满意之后再停止。”她的手依然悬在半空,保持着递给利亚羽毛笔的姿势。
“墨水呢?”利亚接过了羽毛笔,语调淡漠。
她干笑了一声,说:“每个人都这样问过,可当你落笔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问题有多愚蠢了。”
利亚不明其中深意,将笔尖落到羊皮纸上,写道:撒谎的人——
“嘶……”利亚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太疼了,她写下的一笔一划都被深深地刻在自己的手背上,像是用利刃切开了皮肉一样血淋淋的。羊皮纸上鲜红的英文字母都是以自己的鲜血为墨水写上去的。
果然,乌姆里奇不会轻易地放过任何一个她看不顺眼的人。
利亚强忍着疼痛,一遍又一遍地将“Liar will be punished”写在了纸上,每当手背上的伤口即将要愈合的时候又会因为再一次的落笔而重新变得鲜血淋漓,直到最后手背都变得血肉模糊,她也没有再吭过一声。
“痛吗?”乌姆里奇佯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娇滴滴地问道。
利亚沉默不语。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回答了,她很难受,脸蛋和嘴唇都开始泛起异样的白。
“我问你痛不痛!”乌姆里奇尖声吼道。
“不痛。”她微微张开发白的、干裂的嘴无力地回应道。
气急败坏的乌姆里奇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举起手中的魔杖对准了利亚,尖刻地说道:“这是你自找的!钻心剜骨——”
躺倒在地的利亚因为这恶毒的攻击咒语弓起背,蜷缩成了一团。
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开了,浑身的每根神经都像被洛巴虫啃咬了一般,连每一次的呼吸都感觉是吸进了一万根的针到鼻腔、喉咙、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