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极了,几乎是沾到枕头就睡,但半睡半醒之际,她感觉到一个粗粝的指腹在来回反复的摩挲着她的下巴,她居然感受到了那么一点爱不释手的意味。
仅是洞房一事,就足以让乔嫚清晰明了的认识到自己嫁的是一个怎样的夫君。
外头说得清冷孤傲、强势凌厉当真一点也不作假。
可她却并没有因此感到什么忐忑或是担忧,相反的,她内心深处,滋生了一股莫名的征服欲和好胜心。
她想看他动情起念,想拉他下万丈红尘;
想在他的清冽深邃的望不到底的眼眸中装下自己。
虽然为此撞得头破血流,但她也没有后悔过。
她有拿得起的本事、也自然就有放得下的底气。
既然做不来恩爱情深的夫妻,那她做好了与他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一辈子的准备。
她明明都想好了,也做好准备了,
但他却眼巴巴的凑上来,说他后悔了、想弥补想赔罪。
可是凭什么呀。
生平所受的教养让她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但那口气憋在心口,确实是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
而今,他主动提出想追求她……
宁祈摸了摸她的脸颊,“怎么不说话?”
乔嫚回过神,“那你若是追求得让我不满意,岂非就是追求失败?”
“可我与你已经是夫妻,失败了又能如何?”
男人欺身而上将她覆于身下,语气不容置疑,“娇娇对为夫这般没有信心?”
乔嫚摇头又点头,“我很难追的——”
言外之意,若不是圣上赐婚,你真未必能娶到我。
宁祈勾唇一笑,眼睛里满是势在必得的从容,“我最感激母亲的一件事,就是她把你抢到了我身边。”
乔嫚哼了声,“原来你也知道那是抢啊!”
宁祈啄了一口她脖间的软肉,“那你愿不愿意让我追?”
乔嫚乌溜溜的眼珠围着他打量了一圈,“那你追吧,我想看。”
“好。”
“对了——”她忽然想到什么,从他怀里撤了出来,“追求期间,你是不是就不能做那档子事了?”
男人脸色一变,“这,这没必要吧……”
他怎么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当然有必要了。”乔嫚如今可太爱看男人吃瘪的样子了,“哪家男子还没追到人就能拉着人家姑娘往床榻上钻的?”
宁祈竟无言以对。
乔嫚笑意愈发满意,“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抬手拍了拍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忍着笑,“你好好表现,我拭目以待。”
宁祈:……
有必要怀疑她就是为了最后一句话故意捉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