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额头，还不停沁出冷汗，顾景源拿着帕子，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给她擦拭着。
她双眉紧锁，即便晕睡着，似乎也疼得难忍。
方老爷子抚着胡子思考了一会，开口问：“师父留下的止痛药，顾爷可带了？”
“带了。”
顾景源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的，正是穆爷爷给穆倩雪调配的止痛药。
方老爷子倒出一粒止痛药，拿起来仔细闻了闻。又碾碎了一点尝了尝，然后问：“小师妹昨晚吃了这药之后，今天还有吃过吗？”
“没有。”顾景源回答。
“昨晚大概是几点吃的？”
“十点左右。”
方老爷子看向穆倩雪，叹了一口气，说：“先喂她吃一颗吧。”
顾景源点头。
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李柒立马去倒了一杯水过来。
顾景源把药用水化开，给穆倩雪喂了下去。
方老爷子重新给穆倩雪诊了脉，写了一张药方，说：“我给小师妹重新开了个方子，调理身子的药暂时先不喝了，这两天先喝这个药。”
顾景源颔首：“有劳。”
方老爷子看了看顾景源，又看了看穆倩雪，犹豫了一番，开口说：“顾爷，小师妹是我师父唯一的传人，老夫也是把她当自家亲孙女看待的，你也别怪老头子我多嘴。”
“方老有话可以直说。”
“顾爷应当也知道，女子在生理期时，心情会较之平时暴躁一些。”
“小师妹毕竟年龄较小，也比较调皮，她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老夫替她道歉。还请顾爷多多见谅，至少在这几天，让着她一些……”
方老爷子说得比较委婉，但顾景源和李柒都明白他的意思。
“方老放心，今天是我不对，雪宝并没有错，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待雪宝醒来，我会好好与她说的。”
“如此，老夫就放心了。”方老爷子看向李柒，“劳烦李特助随老夫去抓药。”
李柒点了点头：“方老请。”
李柒和方老爷子离开后，病房里就只剩下顾景源和穆倩雪。
顾景源握着穆倩雪的手，又后悔，又自责，又心疼，又忧怕。
“宝儿……”他把穆倩雪的手抵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对不起，宝儿，都是我不好。宝儿你快醒过来好不好？看到你这样躺在病床上，哥哥这心，好痛，好慌……”
“是我不对，我不该胡乱说话。等你醒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只是，你能不能，快点醒过来……”
他话音一落，眼角一滴泪水，也随之滑落。
穆倩雪睁眼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顾景源的眼泪。
她愣住了。
他，哭了？
她以前好像，从未见他哭过，他为什么要哭？
“宝儿，你终于醒了！”
顾景源欣喜若狂，猛地抱住穆倩雪。
“你……”穆倩雪抬起手，轻轻搭在顾景源后背上，“你刚刚，是不是哭了？”
顾景源抱了穆倩雪好一会，直到感觉怀里的人儿渐渐变得暖和起来，才把她放开。
他正打算开口，门外却突然响起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二哥的小公主怎么进医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