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话音落下后,就是一阵男男女女的嘲笑声附和。
李大开扭头一看,一条比他脚下龙船还要阔气一些的花船,从他的一侧慢慢驶过。
揶揄他的人,是一个身着黄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看起来风度翩翩的男子。对方看起来三十出头,长相端是不错。
这位乃是千流郡郡守的独子,名叫曹云生,在千流郡年轻一辈中,绝对是赫赫有名。
平日里其他几个豪门大族的公子小姐,也都以他马首是瞻。
既然对方来者不善,李大开当然也不是吃亏的主。
这时看向对方轻笑:“我道是谁,原来是曹大人的公子。穿了身黄色衣服,我还以为是坨人形狗屎立在那儿,一眼没认出来。”
“你!”
曹云生被他的辱骂点燃了怒火。
但是一个你字说出口,后面的话却咽了下去。
他是郡守的儿子,身份在那儿摆着,总不可能像李大开,泼妇一样骂街吧。
更关键的是他还骂不过,到时候只能自讨苦吃。
他老子虽然是郡守,可当今世道,往往不是谁官大谁说了算,而是看谁背后撑腰的人更强。
几乎每个有点权势的家族,都会供奉一位修士。
郡守虽然官大,可管理的也就是普通人,一些豪门大族,只要没犯什么大错,郡守也不敢太欺压人的。
谁家的背后都有人撑着,没有必要搞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弄得灰头土脸,甚至是两败俱伤。
李大开所在的李家,是皇城的大家族,而皇城可不是他们这个千流郡能比的。
据说李家光是本族的修士都不止一位,还有其他客卿,地位是很超然的。
李大开虽然被排挤到了这千流郡,可他的身后,也有一位修士撑腰。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大开在千流郡行事素来霸道,说话也是肆无忌惮。
“没想到皇城李家的人,居然也会说出这种污秽之言,实在是不成体统。”
就在这时,从花船中一个身着白色长裙,手里拿着一张青丝绢,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走了出来。
观其容貌,鹅蛋脸、小琼鼻、樱桃小嘴、肌肤如玉,堪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尤其是身上那股书香门第的气质,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会不经意释放出来,显示着跟普通女子的截然不同。
“赵家千金也出来遛弯呢,多日不见,又长大了呀。”
说完后,李大开还若有若无的瞄了对方的胸口一眼。
“登徒子!”
赵家小姐连忙将青丝绢挡在胸前,并后退了两步,脸色气恼无比。
“大胆!连赵小姐都敢调戏,你真是个泼皮无赖!”
又有人对着李大开大声指责。
然后一个身形有些壮硕,身穿轻装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对方面容刀削一样棱角分明,腰粗膀圆,看起来给人一种健身教练的既视感。
方一出现,他看向李大开的时候,眼神中就满是凌厉。
李大开疑惑的向着身侧的二牛问道:“这小子谁啊?”
二牛立刻走上前来,面带笑容的回答:“孙家家主的庶子,孙东流。”
“庶子?”李大开加重了语气,然后摇头,“没听过。”
他的话让孙东流气的身体都在颤抖。
李大开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揶揄道:“这身板不当鸭子可惜了。”
“你敢骂我鸭子!”孙东流勃然大怒。
“此鸭子非彼鸭子,”李大开解释,然后鄙夷道:“不过也是在骂你的意思。”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李大开当成阿猫阿狗记不住名字就算了,这时候还被公然辱骂,他可不是曹云生,只见他双腿弯曲一蹬。
在他这一蹬下,孙东流所在那一船的人,能明显感受到花船往下一沉,接着孙东流的身形一跃而起,朝着李大开所在龙船空翻而来。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花哨的动作,就让后方花船内的几位小姐,眼中投放出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