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去读大学,自己当初连初中的学费都交不起,一直都是开学拖到期末,老师都忍不住上门几次,那钱才会最后给交了。
赵富还无数次说赵国庆就是个蠢蛋,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要不是母亲哭着拦着,估计自己小学都读不完就被辍学了。
“你在说什么呢?都是一个村的,你以为村里人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把人家当傻子,自己才是最大的傻子?你哪次吃鸡蛋的时候,不是背着我家,干重活累活需要人背锅的时候,就记起我赵国庆了,你一个闲杂人等,以后再过来你们不要搭理他了,免得被认定是在偷懒摸鱼……”
赵国庆突然出来,一下子打断了赵富的话语。
那些本来被他拉扯着吹牛的工人,听到这话一下子都散开了,嘴里还在说,自己只是想来喝点凉茶,被他堵在这里了。
真的不是想摸鱼打混。
有工人在那边赔笑着,说是往常这个时间该大家喝凉茶了,太热了,大家中午都得休息一下,傍晚的时候会多干一会把时间补回来。
有人就聪明,用胳膊肘碰一下说这话的工人。
“国庆肯定知道的,这时间本来就是他心疼体恤我们定下的,有些事情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咱们都是一个村的,那个人什么脾气性格,人品干活咋样,这都不用解释的,懂的都懂,大家伙说是不是?”
这砖瓦厂的工人,绝大部分都是朝阳大队的村民,对于赵富的人品谁不知道?
这不是平时碍着他是赵国庆的大伯,而赵国庆这时间没过去,大家也摸不准,所以也没开口赶他走,但是对他也没特别在意。
“对,对吗,赵富,你看看你这一身肉长的白白胖胖的,我可是记得,你常年在集体都是拿六分,关键是一年都干不了二百天,连你两个弟媳妇工分都赶不上吧,你那还好意思说补贴别人,我看你那三弟二弟都得补贴你吧……”
“对呀,对呀,你一个壮劳力一年挣的都不一定够自己吃,我可是记得那刘婶子一天都挣十分,从来不掉工,一年都干三百多天的,你一个当大伯的,工分都比不上弟媳妇挣的一半,哈哈哈……”
赵富干活连女同志都比不上的事情,村里人几乎都知道,这都是实情,谁也没说他的瞎话。
这换成其他人,此时早就被这些工人羞的脸都抬不起来。
但赵富那脸皮很厚,比城墙都要厚和结实,这会却像是听不懂大家的话语,反而看到赵国庆很高兴的把刘贞芳一顿夸。
夸刘贞芳一个女人干活厉害,以前在赵家吃了苦,干了很多活。
这样的话语从赵富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破天荒头一会呀。
赵国庆也没意外,这赵富隔三差五的往砖瓦厂跑,肯定会在众人面前夸母亲,然后大舅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肯定也不好意思赶他走。
“我当初就知道,我这大侄子是个能干人,聪明绝顶,从小就聪明,跟我家大庆一个样,今年上坟的时候,别人都说我老赵家祖坟上冒青烟了,我还在琢磨我家大庆已经是大学生了,现在想一想,这青烟是印证在国庆身上呀……”m.gΟиЪ.ōΓG
这可真是难为赵富了。
以前见到赵国庆不是骂就是打的,这猛然一下子变成这模样,真让赵国庆还有些不适应。
“呵呵,赵富你就别东扯西拉了,你这有屁就放,你要是不说我可就走了……”
赵国庆这会作势要离开,这可让绞尽脑汁拍马屁的赵富傻眼了。
“大侄子,大侄子,你别走,我这不是有事来找你呀,这可关系到你一家和你弟弟妹妹的大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