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肯定不是良心发现。
不过李四却好像想明白了些什么,“阿耶可能是以退为进。”
李三郎闻言仔细想了一下,然后道:“还真是有些道理,现在满朝文武都支持二哥,外面又有强敌,阿耶年纪也不小了,立太子以正国本,正当其时若是让二哥当了太子,再把秦王府的僚属,全都调离,二哥岂不是独木难支?”
李四郎笑了笑,“可能还不止如此呢。”
“你的意思是?”
李四站住,转过头看着李三道:“二哥做了太子之后,恐怕就要帮着阿耶削我的藩了。”
李三也站住脚步,跟李四对望,随后脸色一沉。两人目光交织,随后又不约而同的收起眼神,继续前行。
“你有什么打算?眼下大敌当前,阿耶能容你在洛阳,握着半个大唐的土地和兵马,但日后呢?你想过没有,总得有些取舍的。”
李三问的话,让李四一时间有口难言。日后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是当皇帝,如果没机会,其次是在江东当个藩王。
这话能说吗,肯定不行。当谁也不能说。
但却不是不能做,有些事情是可以争取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李元徽最后只能说了句话,算是应付一下。
李三笑了笑,“伱也开始藏着掖着了,四郎。”
李元徽闻言也笑了笑,“三哥,那跟你刚才那番话,是以晋王问在齐王吗?还是兄长在问弟弟?”
“哈哈哈哈.”李玄庆大笑,笑过之后半晌才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些事本不该我来问,你自己去跟二哥阿耶周旋吧。”
两人走到宫门处,各自离去。
兄弟两人都明白,随着李二当上太子,一切都不一样。秦王和太子,都是一个人,但却不是一个身份。
就像他们的父亲,当上皇帝之后,就不单单是父亲了。
另一边,宫内。
父子对坐,两人手谈有乐,下起了围棋。
“你我父子,有多久没这么坐在一起,说说话,下下棋了?”李源有些感慨道。
李二手执黑子,抬头看了一眼熟悉无比的父亲,讪讪道:“阿耶说的是,是有很久了。”
李源继续道:“其实,你我都知道,太子之位,早晚都是你的,你大哥毕竟不在了,承安这小子我虽然喜欢,但他无论是才干还是气度,都远远不如你,日后你多照看照看你大哥家的那几个小子。”
李二听后郑重其事应道:“您放心,承安承泽他们几个,我会视若己出。”
李源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道:“现在你是太子,你觉得,我大唐下一步,该如何进取?”
李二斟酌一番之后,仔细说道:“儿臣以为,四郎和温尚书所言,老成谋国,有颇多可取之处但河北刘玄机,是当世之人杰,必定不会坐以待毙,若我大唐摆出一副守成之势,则北燕必定四下出击,且我大唐兵卒,虽然因为连年征战,有些疲敝,但也正是因为久经战阵,才有百战之勇,若是偃旗息鼓,则气衰矣。”
李源给出一副十分赞赏的眼神,点点头。“四郎行事稳妥,智计百出,唯独缺少你这份锐气。”
父子两人对弈一局,也算是交心的谈了很多问题,包括一统天下的战略,治民理政的思路,以及对文武官员的任用.最后,在李二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李源问了他一个问题。
“四郎如今坐镇洛阳,手握十万雄兵,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