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先是惊愕,对这种热情有些不知所措。在家里的时候,他跟老四的关系说不上好。
但毕竟是手足兄弟,一奶同胞,五六年没见,所以才有他这趟轻装疾行,就为了看看自己这个许久未见的老弟,还有就是想要知道目前四弟在江淮攒下了多少家底,能够对接下来的征战起提供多少资源。
李二身后的武士们也是有些诧异,因为他们一开始被拦在门外,全都憋着气呢。
想着二郎这兄弟还挺大的谱,我们这么远跟着二郎来见你,就被你拒之门外了?
却没想到,下一刻人家兄弟鞋都没穿就出来迎他二哥了,害我们这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韩全在后面把靴子和袍子拿过来,李元徽这才穿上靴子,胡乱把袍子披上。
“让二哥见笑了。”
李二看见已经是司空、扬州牧、大将军的四弟,相比也是难得漏出这么毛躁的状态吧?
当即也笑了几声,“哈哈哈,四弟。”
兄弟两人并肩入城,李二进了城之后,不禁的连连点头,对关内士卒营房的状态,和军容风纪等有了很直观的印象。
有些军队,在没上战场之前,你看下他的营房和行军队列,就能看出这支军队的战斗力。
不是说内务搞得高,战斗力就一定强,而是营房内务以及队列都关系到一支军队的纪律。
一支纪律严明的部队,自然战斗力不会差。
李二从取道三关来往淮南,一路上路过了寿春合肥两个战略要地,还在合肥休息了一夜,也见识了合肥的防务和驻军水平,随后跟随水师来到东关,更是印象深刻。
“四弟治军的本事,已经颇有名将之风了。”
“二哥说笑了,我这就是胡折腾,没有二哥的胆气和将略,就只能在军规军纪,和这些防御工事上下下功夫。”
说着话的功夫,兄弟两人来到了南面的关墙。
李二看着关外的魏军联营,也是眉头微皱。“原以为江东无人,不过观此连营,这曹元静果真不可小觑,他在此立营,整个淮南都不得安生啊。”
李四点头道:“二哥说的不错,他在这里扎营,我如鲠在喉,不得轻动,不过还是有些好消息的,昨日吕钦回报,豫章郡已入我手,我令吕钦在鄱阳湖内练治水师,所以昨也多喝了几杯,以至于二哥伱来的时候,尚未醒呢”
“哈哈哈,”李二闻言笑了笑,然后道:“酒要少吃,事要多知,切莫饮酒误事。”
李四点点头:“二哥说的我记住了。不过二哥你可有什么破敌之法?”
李二很严肃的摇了摇头,然后道:“曹元静如此立营,不管是正兵奇兵,想要退敌都得攻他的营垒,濡须一带和对岸的芜湖都在他手里,相比不用担心运粮的问题,所以想要破敌,没什么取巧之法,只有在大江水战之中赢下江东水师,封锁大江断其粮道你不是让吕钦在鄱阳湖大练水师?破敌之法你应该想到了才对?”
李四道:“话是这么说,但我觉得我这法子,有点笨啊,又耗时费力”
李二却摇了摇头:“四弟,你用兵尚正,本就暗合用兵之道,面对曹元静这种对手,本就没什么奇谋妙计,江东深沟高壑,营垒坚固,而四弟你凭关据险,更要沉得住气,秦赵长平鏖战三年,最后也是断了赵军的粮道,才能逼得赵军进行决战,你既然已经有了成算,莫不如放心大胆去做该急的不该是你啊。”
李四闻言笑了笑,“二哥言之有理。”
不一会的功夫,张坚、朱德裕两人听说李二郎到了也纷纷过来见面。
张坚和朱德裕都是跟李二在长安结识的,几人在上元夜也算有过共事之谊,见面之后纷纷叙旧。
让李二有些惊奇的是,老朱和张坚,这两个当初他就看着像是雄才的,果然成了老四的得力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