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凉蝉上?上?下下把姜云庭的院子翻了一个遍,确认他的确没在之后,沮丧的跌坐在他今天失踪之前待过?的房间里,不住的谴责自己。
今天怎么就没多注意他一点?
他到底是跑去哪里了?
还是遇到什么危险,被人劫走了?
她沮丧了一会?,准备起身继续找,忽然看到案几上?放着几本兵法书。
书案上?放着书没什么,但是那放法却有点突兀。
姜凉蝉看到其中有?一本书,是之前姜云庭跟她提过的。
她福灵心至,伸手抽出了那本书,仔仔细细的翻了一遍。
书里果然多了一个夹页。
上?面就是“姐姐亲启”四个字。
姜凉蝉赶紧打开?看。
信是姜云庭特意留给她的。信里姜云坦诚的告诉她,他此行的目的是江县,而且还很是自得给她详细讲解了一番,他将怎么活用新学的兵法,布置障眼法,从众多高手眼皮子底下逃脱。
他说,如?果姜凉蝉能看到这封信,说明他已经成功了。
姜凉蝉细致地看了看他的计划,发现确实安排的很有?章法,相比之前,确实进?步了很多。
按照这个计划,他早上就跑了,只是用障眼法糊弄过?去,给自己完美的拖延了时间。
而姜凉蝉早上敲他院墙的那会儿,姜云庭就已经失踪了,只是当时她有?心事,没有追究。
听着外面急急乱乱找他又找不到的声音,姜凉蝉发现自己竟然三观不怎么端正的骄傲起来了。
我的弟弟有?长进了呢!
有?重重的脚步声从院子外面一直往这房间走来。
姜凉蝉快速合上?那本书,丢回那摞书中。
脚步声很急,很快就走进来了。
来人竟然是多日未见的父亲姜平轩。
姜父进来的时候眉头皱得死紧,看到姜凉蝉在里面,也愣了一下,问道:“你在这里作甚?”
姜凉蝉站起来:“弟弟失踪了,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姜父没空多说,简略道:“我已经派人去追了,你知不知道他的去向?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姜凉蝉诚恳的摇摇头:“不知道,我也刚知道这件事。”
姜父“嗯”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你调府里大夫出去干什么?”
姜凉蝉奔来找姜云庭的路上,就已经让春心带上府里最?好的两个大夫去救治画扇了。
她想着找了姜云庭,就立刻去看画扇的。
没想到,姜平轩竟然也会?在意这种小事。
姜凉蝉不想多解释画扇的事,打算糊弄过?去:“路上看到有人受伤了,就让张大夫和王大夫过?去看看。”
姜平轩盯着她看。
姜凉蝉不怎么心虚的跟他对视。
他反正不可能知道一个青楼女子的。
姜平轩看了她一会?,淡淡挪开视线,道:“你最?好少闹点事,也少管点闲事,就安心在家里,等着嫁入楚家。”
嫁给楚家。
姜凉蝉最?近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最?开?始的时候,楚青还递了几次帖子想上门,都被拦在门外。
后来姜凉蝉干脆跟门房说,只要是楚青来,就说她不在,也不用进来通报了,免得听见他的名字就闹心。
清净了一段时间,竟然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物在。
姜凉蝉一梗脖子,想说我是不会?嫁入楚家的。
就听见姜平轩开?了口,打断了她酝酿好的反驳:“你让人救的那个女子已经没事了。我已经让人给她准备好盘缠,等她一好,就让她远离京城,去其他地方过活。这一次,你倒是确实该谢谢她。”
姜凉蝉警惕起来。
姜平轩明显话里有?话。
她问:“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姜平轩意味不明的看她一眼:“若不是你今日运气好,现在一身是血躺在那里的,也许不是她,而是你。”
姜凉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是任由她怎么问,姜平轩都没有?多做解释。
只是她步了姜云庭后尘,姜平轩走后,她紧接着就被禁足在自己院子里,一步都出不去了。
姜平轩大概是铁了心让她待嫁,之前送来就被姜凉蝉丢出去的各种婚服喜服,又被源源不断的送进?来。
院门锁了,她丢也丢不出去,姜平轩还格外强硬,就让人强行放在她的房间里,摆在她眼皮底下让她看着。
姜凉蝉气得要命,几次跑到院子门前,都被府兵拦了回来。
她搬着梯子想上墙,梯子刚放好,就被恭敬的拽着胳膊“请”回房间了。
全程被监视,连春心和绿意都动弹不得。
姜凉蝉总算知道姜云庭之前过?的什么日子了。
她气得撕烂了婚服,结果没多久,绣娘就进来了,说要给她量体重做。
姜凉蝉最?气的是,她没法出自己院子,所以连去沈放院子里,给他留个纸条求助都不行。
她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的需要他过?。
姜云庭独自去了江县,路途遥远,他又没有一点在外生存的经验,哪里能行?
她甚至不信任姜父派出去的人,虽然那是他的儿子。
要论这条路的熟悉度,野外生存的能力,她更信任沈放。
画扇的受伤也像个谜团一样,姜平轩一定知道内情,甚至她身上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也知道,却不告诉她。
什么叫做如?果不是她运气好,今天躺在那里的就是她,而不是画扇。
画扇是代替她受袭了吗?
是谁要袭击她?
太多揪心的事情塞在她心里,让她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