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得知夏公子醉了酒,被人送了回来,却不见姑娘回府,担心姑娘安危。”
“哦。”
柳满月又问,“那相爷生气了吗?”
“好像有点。”
柳满月一听,立马哀嚎一声:“完了完了,我最怕相爷黑脸,他黑脸好吓人的。”
“姑娘别怕,有夫人呢。”
“是哦,有夫人在,我怕啥。”
片刻后,马车停在相府门前,柳满月下了马车,便见到芸香姑姑已经等在府门口。
她连忙走过去,满眼歉意:“是不是夫人等急了?”
芸香笑着说:“夫人煮了糯米汤圆,就等姑娘回来吃呢。”
“那......相爷在不在?”
“相爷不在,相爷回书房了。”
柳满月一听,立马喜上眉梢,跟在芸香身后一路进了梨花苑。
屋子里,闵烟烟正在作画,她手边放着一方十彩墨,能画出十种不同的颜色,这十彩墨有市无价,是世间少有的稀罕之物。
见柳满月回来了,闵烟烟放下手里的画笔,净了手走出来。
停在小姑娘面前,见她冻得小脸通红,便嗔怪地开了口:“都冻成这样还不知道回家?”
柳满月连忙解释:“路上遇到谢大人,所以就......”
“谢大人?”
闵烟烟蹙起细眉,“哪个谢大人?”
话音落,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道不悦的冷哼:“还能是谁?大理寺卿谢晋安!”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柳满月浑身一震,接着一个转身,麻溜地躲到了闵烟烟身后。
大踏步走进来的顾厚山,一见到她那没出息的样,就黑了脸:“躲什么躲,给我过来!”
“哦!”
柳满月慢慢地从闵烟烟身后挪了出来。
但不敢离她太远,就这么站在她身边,垂着头也不敢看顾厚山,那明显心虚的模样,看得顾厚山直咬牙。
“柳满月,你长没长脑子?敢去招惹谢晋安!”
柳满月忙摇头:“我没招惹他。”
顾厚山当然知道她没招惹他。
小姑娘懂什么?
还不是被姓谢的那玩意处心积虑一步步引秀的?
顾厚山一脸黑沉地坐在一旁的圈椅上。
他一边喝着芸香递过来的茶水一边缓缓出声道:“你可知谢晋安是如何一步步爬到大理寺卿的位置?”
柳满月摇头。
“他十五岁入选锦衣卫,十八岁当选统领,第二年便成了大理寺少卿,在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只干了一年,二十岁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
闵烟烟却笑了:“谢大人还真是年少有为!”
“哼,年少有为不假,心狠手辣也是真,他手上沾过的血,比你们喝过的水还要多。”
闵烟烟看了一眼小脸渐渐惨白的柳满月,忍不住安慰道:“想成大事,哪能心慈手软?我倒觉得谢大人心性坚韧,不靠家世不靠父母,靠自己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还是很优秀的。”
“优秀什么?一个刚和离的男人,哪来的资格喜欢十五六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