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涵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朱氏瞬间犹如掉入了冰窟，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不敢相信这是她说出来的话。
不仅朱氏，林思雨和林思哲都被林思涵这话给惊到了。
啪！
朱氏一耳光打在了林思涵的脸上。
“我是你娘啊，你这是要干什么？承认？你是要你娘去死吗？”朱氏怒不可遏，以那个死老头子的德行，知道她做的这些事情还能留着她吗？
林思涵被打了一巴掌，白嫩的脸上瞬间留下几个手指印，特别明显。
不过她只是歪了歪头，没哭，也没闹，甚至脸色一如刚才的淡定，只见她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却让朱氏整个人陷入了冰窟之中。
“母亲一个人还是我们母女四个人，母亲自己选吧。”
朱氏抬起手还想打下去，手掌却停在半空中久久落不下去，她看着面前冷静的女儿，就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一般，过了许久才颤声道：“涵儿，娘从小到大最疼的是你啊。”
林思涵将朱氏还举着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私吞嫁妆和杀人，娘觉得哪件事轻，哪件事重。”
朱氏脸色惨白，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思涵，满是震惊，她怎么会知道？难道是朱嬷嬷？
林思涵无视她的震惊，坐了回来，继续淡淡的说道：“您是镇国公府明媒正娶的夫人，一时猪油蒙了心私吞了天瑜郡主的嫁妆，罪不至死，而且说白了，这种事情不止我们镇国公府一家，多的是人家有这种事，承认了，大不了就把东西还回去，您还是镇国公府的夫人，我们还是嫡出，可若母亲执迷不悟，祖父真的发落下来，让父亲休了母亲，或者将母亲降为妾室，我们就是再想翻身都难了。”
朱氏颤抖双唇，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说出来的话。
林思涵看着她，抬手帮朱氏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举止轻柔：“母亲，相信女儿，总有一天女儿会将您失去的一切都给您拿回来的，您就算不想想我和思雨，也该想想哲儿，若您没了镇国公夫人的位置，他便只是个庶出了，一个庶出是没有资格继承爵位的，而那个病秧子又能活多久呢。”
她只要还是镇国公府嫡出的小姐，哪怕上面还有个林晓晓，她就还有翻身的筹码，总有一天她会爬到他们头上去，让他们在她脚下俯首称臣。
朱氏脸色惨白，却有了动容，林思涵知道她已经听进去了，便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您必须得让父亲站到你这边，这样就算祖父气愤，您这个正室夫人的位置也丢不了，明白吗？”
“可是你父亲他……”朱氏欲言又止，林德海那个人看似对她疼爱，却是个极其自私的人，他考虑的所有事情都是从他自己的利益出发的。
林思涵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爹是什么德行，她勾了勾唇冷笑了一声：“那就看您怎么跟父亲说了，而且父亲这个人很叛逆的，向来是祖父不让他做什么，他就非要做什么，这个您应该很清楚啊。”
林德海当初真的非朱氏不娶吗？林思涵现在想想，不见得吧。
当年林德海对朱氏或许是有情的，但不至于到了为朱氏和林琛对着干的地步，也不至于为了朱氏去害天瑜郡主。
朱氏是美，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当年的朱氏确实是比不上天瑜郡主的。
究其原因，到底还是因为林德海的逆反心理，林琛对他的管束，天瑜郡主对他的约束，都让他那逆反的心理无限放大，而朱氏的顺从，让他从心理上最大的得到了满足，这才是他非要娶朱氏的原因，因为当年，林琛可是极力反对他娶朱氏的。
林琛不喜欢，所以他喜欢。
所以，林琛若是要处置朱氏，那林德海必然会护着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