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
李青惊诧,继而惊喜。
天可怜见,忙碌了这么久,终于怀了……李青长长舒了口气。
朱佑樘亦有同感。
俩大男人都十分开心。
这时,张皇后嗫嚅着说:“还,还不一定呢,就是……请李神医诊下脉,确定一下。”
“对对对,李神医快切脉。”朱佑樘忙催促,胖手搓着,无处安放,紧张又期待。
李青深吸一口气,走上前道:“把手给我。”
张皇后掀开宽大袍袖,露出皓腕,亦是紧张的不行,唯恐空欢喜一场。
成亲这么久,眼瞅着要有结果了,她焉能不紧张、激动?
她大气都不敢喘,直勾勾盯着李青,朱佑樘也是如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纳不纳妃就看这一哆嗦了。
李青屏气凝神,感受着脉搏跳动,蹙眉不语。
其实,他并未摸到喜脉,却也不好妄下判断,在怀孕最初时期,是摸不出喜脉的,最起码要过上一两个月才行。
“娘娘,你最近有什么……反应?”李青沉吟了下,问:“比如食欲大开,食欲不济,看到油腻食物会感到恶心,亦或,嗜睡?”
张皇后摇了摇头,“都没有。”
李青:“……”
“那娘娘是如何得知,自己怀孕了呢?”
“这……”张皇后脸一红,扭捏了下,道:“这个月……没来。 ”
李青缓缓点头,清了清嗓子,道:“病不讳医,娘娘无需难为情,请问,娘娘平时月事是否准时?”
“很准。”张皇后声细如蚊,“误差没超过三日的。”
“这次迟多久了?”
“超七日了。”
“嗯…。”李青继续感受脉搏跳动 ,或许是听了这番话的缘故,他竟真有种摸喜脉的感觉。
“娘娘就没有一点……异样吗?”
“有有,”朱佑樘插话,激动的说:“皇后最近喜欢是酸的,俗话说,酸儿辣女,朕是不是要有儿子了?”
“……”李青无语:且不说这论调是否准确,就算准,那也是在怀孕两个月以后,才有的反应啊!
转念一想,算了,无论怀不怀,他都要走,与其让朱见深帮他脱身,还不如他自己顺着小两口呢。
“皇上英明,大抵就是如此了。”李青给出两口子想听的答案。
“当真?”
朱佑樘大喜,激动地来回踱步,愣是找不出宣泄内心喜悦的方法,憋得胖脸通红。
好一会儿,停下步子,道:
“果然?”
李青:“……错不了!”
“好啊,好!”朱佑樘心花怒放,求子多年的他,一朝得偿所愿,内心激动可想而知,“赏,朕要赏你,重重的赏你。”
“说吧,想要什么,无有……”
“皇上,草民想去金陵一趟。”李青忙打断他,实在不想听那四个字了,他过敏。
“去金陵?”朱佑樘狐疑,“去金陵做甚?”
“那个……李沈两家…你懂的。”
朱佑樘愣了愣,旋即明悟,心中不由更是感动,叹道:“难为你了,这一年你来回奔波,片刻不得闲……这样,此事了却,你入阁吧。”
见李青欲推辞,又补充说:“除内阁大学士,再让你兼个侍郎之职,如何?”
大学士领实事,职衔却不高,若加了侍郎官职,这就不一样了,妥妥是第一梯队。
不得不说,朱佑樘属实大气,比他的祖宗们强多了。
奈何,李青现在不想入朝,如今是大明‘转舵’的当口,他在庙堂能起到的效果有限。
他要在野做操舵手,而非在庙堂打擂台,大明的结构在悄然改变,仅凭庙堂权谋行不通了。
见他不说话,朱佑樘眉头微微皱起,道:“多少人穷极一生,都走不到这一步,你莫要好高骛远。”
“皇上误会了。”李青忙做戏表演,“草民是惶恐,受宠若惊。”
顿了下,“事情还未做完,岂敢想功名利禄,皇上若要赏,也应在草民做成后,不然,草民受之有愧。”
朱佑樘怔了下,不由更为欣然,赞道:“那好,朕等你的好消息。”
李青继续演戏,一副干劲满满模样,“草民定不负皇上期望,草民告退。”
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等一下。”
李青脚步一顿,心里暗骂:娘的,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脱身。
“皇上您说。”
“皇后怀孕,确认无误是吧?”朱佑樘不放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