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汪直眼泪又流了出来,他怕娘娘说他,头埋得更低了些……
"这孩子……唉。"
贞儿摇头苦笑,也没了看小人书的心情。
坦白说,她并未吃醋,自家人知自家事,她现在都四十多了,哪比得了年轻女子。
这换成任何男人都会腻歪,但,他并没有。
一国之君的大明皇帝,依旧对她这个四十多岁的女子宠爱有加,真是图她年龄大?
并不是!
他只是喜欢她。
她知道,所以她不会干涉,因为……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她很知足。
不过……贞儿很好奇,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她的皇帝夫君动心。
她没有患得患失,亦无危机感,她了解他,要变心早变了,万不会等到现在。
且,也没必要!
毕竟……他是皇帝,无需看她脸色。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呢?贞儿托着下巴,想得入神……
…
午饭后,
贞儿闲得无聊,准备睡个午觉打发时间,不料,刚躺下皇帝夫君就来了。
她顿时就不困了,上下打量着朱见深,频频点头。
果然,跟小家伙儿说的一样,这小祖宗真是出去干坏事了……贞儿暗暗撇嘴:呵,男人!
夫妻这些年,她太了解这磨人的小弟弟了,一看就知道……事后了。
“贞儿,你,你为何这么看朕啊?”朱见深有些心虚,脸色讪讪。
今儿逗完儿子,他兴致来了,确实昏天暗地了一把,不过…他年轻,再来一次亦无妨。
有底气,腰杆就是硬。
朱见深坏笑道,“要不一起午睡?”
“皇上今儿貌似很开心呀?”
“有,有吗?”
贞儿撇撇嘴,“你要不照照镜子,看看你嘴都歪到哪儿了?”
“……咳咳,是这样,都掌蛮之事有了进展。”朱见深清了清嗓子,笑道,“万事开头难,大军只需随着李宏这一路军撕开的口子往上冲,都掌蛮再硬气,也挺不了太久。”
“李宏?”贞儿眉头微蹙,“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
“他是李青干儿子,”朱见深解释,“也是朕的妹婿。”
“是他,难怪……”贞儿恍然,“都说虎父无犬子,恭喜皇上喜得一员干将。”
顿了下,话锋一转:“皇上今日公务很繁重吗?”
“没有啊。”
“那怎么才来臣妾这儿?”
“……朕,出去了逛了逛。”朱见深说。
“去哪儿逛了呀?”贞儿很享受他的局促,有种猫捉了老鼠不吃,却戏耍的恶趣味儿。gòйЪ.ōΓg
“没,没去哪儿……”朱见深偏过头,不与她对视,一副很随意的样子,“就随便走走,散散心。”
贞儿撇了撇嘴,道:“宫外却有宫外的风景,但,皇上亦可将宫外的风景,搬进宫内。”
“啊哈哈……这怎么说?”
“……皇上说呢?”
朱见深似懂非懂,却有种偷吃被抓的慌张感,干笑道:“贞儿你说话,朕怎么听不懂啊?”
“臣妾胡言乱语呢。”贞儿眨了眨眼,似笑非笑。
朱见深:“……”
她知道了吗?不应该啊……朱见深心情忐忑。
惴惴不安了一阵儿,朱见深索性不去想了,知道又如何,他一国之君有什么好怕的?再者,贞儿姐又不是妒妇。
不过,私生子的事,朱见深并不想暴露出来,皇太子的夭折,在他心里是根刺,他也有些疑神疑鬼。
至少…现阶段他不想暴露,儿子还太小,经历了两次丧子之痛的他,变得谨慎起来。
贞儿姐当然可以信任,但…少一个人知道总归是好的,还有,自大儿子夭折后,他尽量避免在她面前提孩子。
倒不如公之于众的时候再让她知道,那样更为妥当。
朱见深佯装不喜,掩饰心虚,哼哼道:“好啊,敢跟朕胡言乱语,朕要罚你。”
“别,皇上你逛了一圈不累啊……”
“嘿嘿……不累。”
…
‘吱呀吱呀……’
流苏帐,笑不成啼;花揉碎,蜂痴蝶迷……
“皇上。”
“嗯哼”
“臣妾,是不是老了啊?”贞儿有些自卑,凡事总怕对比。
“没有啊,”朱见深打趣道,“迷人的紧呢……”
“别闹。”
“没闹,朕说得正经……”朱见深满眼爱恋,十分认真。
贞儿痴痴望着,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