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初他选了江山。
“这厮可真够混账的!老贼欺朕太甚!!”朱见深气急败坏,面庞通红,咬牙道:“小恒子!”
“呃……奴婢在。”小恒子硬着头皮上前,心说:对不住了永青侯,咱家只能忠于一个人,那便是皇上。
“去,去把那几支老参给李青送去。”
“哈?”小恒子差点儿咬到舌头:你骂那么难听,还跟他送老参?
“你聋啦?!”
“啊是是是……”小恒子的忙不迭答应,“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呼!”朱见深蹲坐回椅上,擂了下御案,发狠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就作吧,等你死了,朕把墓碑给你砸了。”
话说的狠,但也仅限于放狠话,他还真拿李青没办法。
他已经不是意气用事的小孩儿了,不会再‘吾日三省吾身’,因为他需要李青,且软肋也被对方拿捏。
朱见深根本硬气不起来!
“看在他为大明贡献颇大,且上了岁数,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朱见深自我调节情绪,充分展现出了阿q精神……
…
一晃,到了吃元宵的日子,也预示着年节真正过去,所有人都回归正常生活状态。
李青吸溜了颗芝麻馅儿汤圆,道:“新帝登基第一个年头,各种各样的小事大事会急剧增加,我大概要忙起来了,你俩在这儿住了这么久,想家的话就回去吧。”
李青笑道:“我这腿脚都挺利索,还用不着你们伺候。”
朱婉清问:“李叔,这是要……赶我们走?
还是接下来,会发生大事,李叔怕牵连到我们?”
“都不是,你们没必要为了照顾我,特意留在这儿,且无论大事小事,李叔都能应付。”李青翻了个白眼儿,好笑道,“别煽情了,在这里待了半年,你不想回去?”
“呃…想的,但也想孝顺李叔嘛。”朱婉清被戳破心思,脸色讪讪。
李宏问道:“干爹,你什么时候忙?”
“说不准,可能就这几天,也可能出正月吧。”李青快速扒拉汤圆,放下碗筷,口齿不清道,“不用非要等我忙起来再走,你们都有自己的父母要孝顺,明儿就走吧。”
李宏、朱婉清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干爹,我们还会回来看您的。”
“嗯嗯。”小丫头附和。
李青笑笑:“有这个心就好,过些年我做完要做的事就回去。”
“干爹,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完要做的事啊?”
李青笑容一僵,微微敛去……
次日。
李宏、朱婉清告别李青,返回金陵,如李青所说,他们在顺天的住了半年,确实想家了。
俩小辈儿走后,李青轻松不少,不过,轻松之余也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嗯啊”
驴子和适宜地叫了声,让李青低落的心情好转许多。
还好,还有驴兄……
三日后。
于谦登门,面容严肃:“先生,草原那边有消息了。”
“什么情况?”
“还在打,但最激烈的阶段已经过去,结局几乎可以断定。”于谦说。
李青眸光一凝,紧张道:“谁赢了?”
这关乎大明后续应对走向,李青不得不重视。
“不出意外的话,基本确定是瓦剌。”于谦皱眉道,“经此一役,瓦剌在草原的势力定会再上层楼,甚至…会有失控风险啊!”
“呼总算是没让我失望。”李青长长松了口气,这对大明来说,无疑是个好的结果。
瓦剌赢,大明便可不用出兵了。
至于于谦的说风险,李青并不是很在意。
他轻笑道:“是有失控风险,但不是瓦剌做大,进而统一蒙古的风险;而是瓦剌做大后,又失去了鞑靼强敌,从而被反噬的风险。”
于谦怔了怔,皱眉道:“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持续援助瓦剌?”
“不错。”
“这太冒险了啊,且百官必定阻挠。”于谦眉头皱的更深了,“现在的瓦剌,已经有尾大之势,再持续援助……皇上都未必同意。”
李青却道:“这些年双方争斗不断,但几乎都是瓦剌赢,鞑靼输,可瓦剌统一草原了吗?”
“这……”于谦语塞。
李青继续道:“鞑靼屡次被瓦剌重创,但用不几年就能卷土重来,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鞑靼可以失败无数次,但瓦剌只能失败一次,一次就能要了瓦剌的命。”李青道,“瓦剌终究是外来户,本地人天然排斥,即便是已经投靠瓦剌的草原部落,也不过是为了口饭吃,毫无忠诚可言。”
李青语气坚决:“瓦剌还得扶,必须得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