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破大防。
“是啊,我他娘的图什么啊?”
这一刻,他大彻大悟,但为时已晚。
“好了,都过去了。”李青轻声安慰,“差不多行了,挺大一爷们儿,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朱高煦:oo“晚了啊,娘的,晚了呀……!”
他悔的直拍大腿。
“不是,你别这么激动啊。”李青有些后悔,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言,竟让朱高煦如此。
按说憨憨也是上马杀敌,冲锋陷阵将才,他属实没料到憨憨这坚强外表下,竟还有一颗玻璃心。
“呜呜呜……晚了呀。”朱高煦哭的像个孩子。
李青无奈,自己惹哭的,只能自己哄。
他搂着朱高煦脑袋放在肩上,一手拍着朱高煦的背,轻声安慰着:“好了,不哭了,都过去了。”
一个哭的像个孩子,一个像哄孩子,老人似孩童,青年似老人,场面极其诡异。
朱瞻垹听到动静,匆匆赶来,一见老爹嗷嗷哭,二话不说,立即原路退了出去,并严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老子的颜面他要维护,且他也不敢上前劝,老子这么丢人,要是他敢舔着脸去劝,事后绝对脱层皮。
话说,这个姓李的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呢……朱瞻垹托着下巴沉思。
许久许久……
朱高煦逐渐平复下来,看到李青肩膀湿了一大片,顿时难为情起来,脸都红了。
“那个……”
“没什么,小孩子嘛,哭出来就好了。”李青轻描淡写的说。
朱高煦无语,但细想想又找不到毛病,只好岔开话题:
“先生啊,其实我有件事上次就想问你来着,结果给忘了。”
“你说。”
“你当初为我求情,保下我一家老小,却又让我来交趾,何也?”
李青诧异道:“你要问这个?”
顿了顿,“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着,交趾距离大明尚远,鞭长莫及,且交趾也不太平,这才让来这里搅动风云,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李青想了片刻,一击掌:“肉烂在锅里。”
他笑呵呵道:“你别的本事一般,但带兵打仗是你强项,果然,你没让我失望,很快就在这儿混出来,并有了很大话语权。”
朱高煦点点头:“我猜也是这般。”
“哦?”李青大感惊讶:莫非是憨憨经刚才一刺激,一下子开悟了?
朱高煦不顾李青惊讶,继续说道:“但按先生你这么说,这里面就牵扯到一个问题了。”
李青颔首,示意其继续。
“先生你看哈,若想一直保证肉烂在锅里,是不是就得保证我的后世子孙必须是朱家人,必须是汉人?”
李青点头,心中一动,他已经明白了憨憨的意思。
不过憨憨好不容易聪明一回,他不想抢风头,于是佯装不懂,“然后呢?”
“我来的时候,是带了些汉人过来,但也只是一代人。”朱高煦说,“我孙子也还是正儿八经的汉人,就这,还是娶的府上丫鬟、跟护院生的闺女,但再往后呢?”
他叹道:“这里终究还是人家的地盘儿,汉人数量有限啊!”
“的确是个问题。”李青点头。
朱高煦又说:“其实,真要想解决此事也不难,只要定期去大明一趟,买些汉人女子回来,一样能保证血统,但那样的话,又牵扯到一个问题。”
李青已经有些刮目相看了,“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