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一呆,接着破口大骂:“哪个狗日的造谣?”
朱棣也不生气,扬了扬下巴:“瞻基,你说说。”
“孙儿……遵旨。”朱瞻基满脸尴尬,他没想到爷爷竟直接说了出来,讪讪道:“二叔,纪纲的确是这么说的,不信你可以看看供状。”
“呵呵。”朱高煦冷笑,“屈打成招的供词,又几分可信?”
“二叔这是什么意思?”朱瞻基淡淡道,“难道侄儿还会诬陷你不成?
亦或说,二叔心虚了?”
朱高煦是个粗人,嘴皮子不及大侄子,不过确实心虚,虽然他没有造反的意图,但拉拢纪纲却是真的,只得以愤怒掩饰心虚。
“你个小崽子,连二叔也要坑害是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瞻基也不再客气,讥讽道,“二叔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是心虚了吧?”
“少他娘的拿着鸡毛当令箭。”朱高煦早就看大侄子不顺眼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一把掌威力不俗,扇得朱瞻基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到在地。
“你……”
“我怎么了?”朱高煦脑瓜直,但也不是傻子,一直在观察父皇的表情,见其一点也没表露不满,更未叫停,心中顿时有了谱。
“啪——!”
又是一巴掌。
朱瞻基人都懵了,晃了晃脑袋,看向朱棣,“爷爷,你看他……!”
朱棣跟没听到似的,端着茶杯低头抿着,充耳不闻。
“嘿嘿……”朱高煦狞笑一声,抬手又是一巴掌。
朱瞻基都快气疯了,但还真不敢还手。
太孙身份尊贵不假,但终究不是太子,况且朱高煦是他亲二叔,对长辈动手,可是犯了大忌。
他只能求助爷爷,但爷爷压根不看他,于是,他又求助李青。
李青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过,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整就是一个吃瓜群众。
愣神的功夫,又挨了一巴掌。
朱瞻基终究年轻,火气一上来,聪明劲儿都抛到一边去了,压根没去想爷爷为何纵容二叔揍他,怒道:“二叔,你敢跟我切磋吗?”
现在朱瞻基只想出气,他准备接着切磋的由头,把挨的打都还回去。
好圣孙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委屈,被人当众打脸,如何能忍?
这话正中朱高煦下怀,狂傲道:“有何不敢?”
机灵的小黄门,早已退到殿门口,求生欲不是一般的强。
“来来来,二叔让你一只手。”
“用你让?”朱瞻基猛地暴起,直接偷袭,台词都想好了,得手后就说:二叔莫怪,侄儿已经留手了。
然而,理想和现实终究不是一码事。
尽管朱瞻基出其不意,并全力以赴,但,仍不是朱高煦的对手。
一个右鞭腿,一个左正蹬,朱瞻基就趴菜了,双手撑地,腰都直不起来,一个劲儿吐口水,脸色煞白。
“有本事…我们比枪!”朱瞻基喘着气,依旧嘴硬。
“咳咳……”朱棣放下茶杯,“切磋也切磋过了,到此为止吧!”
朱瞻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委屈得不行,“爷爷……”
“嗯?”朱棣眸光骤然冰冷。
朱瞻基心中一凛,拱手称是,愤愤的看向朱高煦,“二叔好手段,侄儿不是对手。”
“以后想切磋了,还找二叔哈”朱高煦大笑道,“侄儿莫怪,二叔已经留手了,下次保证轻点儿。”
顿了顿,他拱手道:“父皇,纪纲之事,儿臣纯属冤枉,父皇是知道儿臣的……”
“好了,将死之人胡乱攀咬,朕岂会信?”朱棣摆了摆手,接着,又看向朱瞻基,“除了纪纲的供词,你可有证据证明,你二叔意图谋反?”
“孙儿……还未详查。”
“这也就是说,你没有证据了?”朱棣哼道,“去找太子领罚去。”
朱瞻基委屈行礼,“孙儿告退。”
这小崽子也有今天,真是快哉……朱高煦心中快意,颠颠儿道:“父皇英明神武,儿臣前些日子寻得一张绝世好弓……”
“有心了。”朱棣打断他,“弓送来,明儿你回藩地吧!”